在我摔伤,身体的骨折和脱臼被哪吒接回来后,我就开始了躺平养身体。
而像哪吒这样傲气又暴躁的性子,他也从来没有照顾伤病患者的经验,所以不要期待能享受到什么贵宾服务。
用哪吒的话来讲,我是第一个被他照顾的对象。
听起来我应该感恩戴德,想他一天神下凡,竟是为我洗手做羹汤。
总之大体能被他顾好,细节就不要注重了。
打个比方,肠胃不好,所以他会给你粥,至于这粥是烫是冷,里面丢了什么玩意混煮,你就不用在意了,给他全部吞下去。
平常我自己能蹦能跳,日常被他消遣一下,活得谨小慎微,但也健康。现在动弹不得,完全被他负责,多少有点过命交情的意思了。
他这一次真正地成为了饲养员。
我要体谅,火爆少年一颗想要照顾乌龟的心。被照顾的当事龟感觉怎么样,这不重要,他自己照顾爽就行。
我瘫着,看着莲梗重新给我固定,眼珠斜着瞥花苞,“哪吒太子。”
“嗯?”
“养宠物是不是挺好玩。”
“马马虎虎吧。”
可是你天天摆弄我,好开心的样子,好几次都看到你在扭来扭去地跳舞了。天池一霸很开心,花花叶叶,以及池子里的小伙伴也很高兴。
如果不是有一次被哪吒喂吃的,他把藕粉往我嘴里灌,差点让我呛死,我应该不会有性命危机的感觉。
“你一个乌龟,我这么亲力亲为地……”
“亲力亲为地折磨我。”
“你最近和我说话,有点没大没小。”
我闭上了嘴巴,诚恳地看着他,“我错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等我身体好了,自领三百鞭。”
反倒把哪吒给说无语了,他傻了好一会儿。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少年有些矛盾地轻声说道。
我脑袋抬了抬,“其实,我和你这么交流,或许才是平等的。”
“平等的?”
“是。不过这样明显不对,我是来给你打杂,伺候你的。想要求得你的原谅,所以我们不需要平等。你说命令我听话。”
“……是这样吗?”
花苞嘀咕着,像是想承认我的话,又觉得哪里不顺他意。
矛盾的心情表现在了固定的手法上,莲梗在我胸膛上一勒,我嗷的一声,躺尸了。
“下手重了点,抱歉哦。”他笑嘻嘻地在我耳边说。
都说了,阳光男孩不是这样的,不是带着笑就行了的。这种冷笑、假笑、嘲笑、调笑都要被开除阳光行列。
躺到中午,明晃晃的阳光直刺眼睛,我偏过头躲避。
那边和小鲜互动的花苞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高高的莲叶就过来遮盖在我上方。炙热的光芒顿时被挡住,莲香与清凉一同来袭。
他也有很细心的时候。
相处得越久,也越能发现哪吒的一些优点。
给我当床的莲叶在轻轻摇晃,像极了婴儿床。花苞时不时过来瞄我一眼,有时候会坏心眼地捏我鼻子,不准我睡着。
捉弄两下,看我实在没精力,他就自己去玩了。
太子爷天晴让我晒太阳,下雨给我藏叶堆里。这种笨拙地呵护,偶尔会让我幻视母鸡护崽图,不过鸡妈妈比他熟练得多。
三太子的胜负欲体现在方方面面,听到我说像母鸡,他不是羞恼,怎么拿鸡和他比,而是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我怎么比不过母鸡,你多伤几次,我一定熟能生巧。”
“……”
倒也不必这样,我会报废的,请关爱乌龟。
深深几个吐息,我又陷入了懒散的困意中。
一觉睡到月上枝头,耳边有呱呱的青蛙叫声,还有少年干净柔和的清唱声。
我仔细听了一下,嗯,在唱我之前唱过的大花轿。
“哪吒太子。”
“哟,懒虫醒了。”
我瞧着那轮圆溜溜的明月,笑道:“晚上都出来月亮了,这歌词不贴合环境哦。”
花苞扭啊扭地过来,“那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