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柳绿和桃红立马噤声,二人互看了一眼,进屋去了。
苏宜家看向柳绿:“盯紧他。”
柳绿:“是。”
韩至一整日都在外面忙着,早上上朝,散朝后回去处理公务,后半晌去巡防。等一切事情结束,他回了府中。
这次他没回如意院,直接去了正院中,到了晚饭时他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张氏:“你在这里用饭?”
韩至沉声道:“若母亲不嫌弃,儿子今晚就留下来用饭。”
张氏:“我怎么会嫌弃呢,你能留下来我很开心。”
张氏甚是愉悦。
范可儿喜不自胜。
李嬷嬷等人也开心不已。
她们开心的是韩至这次站在了她们这边。说到底这个家是将军府,做主的人应该是韩至。苏宜家娘家再厉害又如何,她如今已经嫁给韩至了,夫唱妇随。
苏宜家得知韩至留在正院用饭很是失望,同时又觉得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前世也是站在了张氏那边,他能做出来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她瞥了一眼他的铺盖。
两个人睡有点挤,还是一个人睡更舒服些。
今晚韩至还是去书房睡吧。
在正院用过晚饭韩至还是没离开。
此刻张氏有些摸不清韩至究竟在想什么了。
这时韩璨从外面回来了。他见儿子也在脸色有几分惊讶,于是出口询问:“你怎么还在,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韩至站起身朝着父亲行礼,道:“儿子没什么话要和父亲说。”
韩璨:“那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韩至:“母亲病了,儿子留在正院侍疾。”
张氏心情甚好。
继子果然比儿媳懂事多了。
韩璨:“你母亲身边那么多仆妇哪里就用得着你了,再不济还有可儿和你二弟。天色不早了,你明日一早还得上早朝,赶紧回去歇着吧。”
韩至一脸郑重的神色:“儿子不能走。母亲病了,宜家本应侍疾,只是她要管家,身上的事儿多,身子又柔弱,劳累不得。儿子身为人夫,理应替她在母亲床边尽孝。今晚儿子就不走了。”
韩璨想到昨日的事情,看向张氏,一脸不悦。
当着儿子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他忍住火气,看向长子。
“你母亲就是小病,没什么大碍,哪里就需要你们来床前伺候了?你回头和宜家说一声,你母亲的病需要静养,这几日她都不用过来了。”
韩至瞥了一眼张氏,又看向父亲。
“这不妥吧……万一传出去,外面再说儿子和宜家不孝……”
韩璨:“你们夫妇是最孝顺的人,为父心中有数。明日为父就交待府中的下人不能出去乱说,你放心离去吧。”
韩至看向张氏:“那儿子走了,母亲好好养身体。”
韩璨虽然给了张氏面子,但对她的容忍度还不够高,而且韩至遗传了他的大嗓门。韩至刚出了正房的门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韩璨的怒吼了。
“你又为难儿媳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好好待她。府中那么多伺候的人还不够你使的吗?我听说儿媳今日又给你了两个丫鬟,怎么,还不够用?你瞎折腾什么!”
张氏:“我瞎折腾?你怎么不问问苏家女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韩璨:“我不用问也知道是你的错,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清楚楚的。你若是再故意找儿媳的茬以后你就别出门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从前儿子当了将军时和他结交的都是一些寒门子,自打和世家结亲,好些个贵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知道不是因为儿子,而是因为儿媳。
这个家不能没有儿媳。
屋里的争吵声不断,还有一些茶盏落地的声音。
韩至回了如意院中。
此刻苏宜家已经躺床上准备休息了。瞧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张了张口,准备撵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