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至平躺回去,久久不动。
苏宜家见他没什么反应,身上很不舒服,道:“你将桃红和柳绿唤进来。”
韩至依旧没什么反应,如死了一般沉寂。
苏宜家大概能明白他为何如此,但对他没什么同情心,见他不动,抬脚踢了他一下,说话也客气了几分:“麻烦将军唤她们二人进来收拾。”
韩至收起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认命地起床,穿好衣裳,打开了房门,让人去抬热水。
等人将热水抬过来,他没让任何人进来,亲自服侍苏宜家。
苏宜家有些抗拒。前世也不见他如此殷勤,今生这是怎么了。
“我不用你服侍,让桃红柳绿进来。”
韩至梗着脖子拒绝:“不行。”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这般丢脸的行为。
苏宜家也不说话,就这般默默看着他。见他面色始终不好看,她还是妥协了。
她自己来!
韩至却一把将她抱起,放入了桶中。
无论苏宜家怎么反抗,他都要亲力亲为。
等从净房出来时已经是两刻钟后了,苏宜家满脸通红,韩至一脸兴奋。
二人重新躺回床上,韩至凑近了苏宜家,试探地道:“要不……再试试?”
这次他肯定没问题。
苏宜家困得睁不开眼,想到刚刚沐浴时被韩至占了便宜,怒火中烧,冷冷道:“滚!”
韩至听出来苏宜家是真的生气了,顿时不敢再多说,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躺了回去。
韩至这一晚睡得很是煎熬。
苏宜家倒是睡的挺香。
第二日天不亮韩至就起身离开了。
苏宜家起床后去了正院。
到了正院,她并未如往常一般看到张氏,屋里也没有椅子。
李嬷嬷:“夫人正在梳洗,劳烦大少夫人等一会儿。”
苏宜家:“好。”
说罢,李嬷嬷就进去了,张氏许久都不曾出来。
苏宜家安安静静站在外间,一句话也没说。既无催促,也无抱怨之言。
正院里伺候的人都在一旁偷偷看着,既不给苏宜家拿椅子,也不给苏宜家倒茶。心中无不想着,即便是世家女又如何,嫁入了韩家还不是得听婆母的。
桃红脸色不太好看,柳绿虽然沉稳些,但也能看出来不满。
她们家姑娘低嫁入了韩家,韩家不仅不重视他们家姑娘,竟还故意怠慢。
里间,张氏正和李嬷嬷说着话。
张氏紧张地问:“她可有说什么?”
李嬷嬷笑着回答:“没有。”
张氏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了几分不悦,嘴里嘟囔道:“老爷一直嘱咐我要好生待她,不能得罪了,这几日我一直过得小心翼翼的,还得看她的脸色行事。谁家儿媳妇年轻的时候不受磋磨?我这些年可没少受那老婆子的折磨。就她特殊!”
李嬷嬷:“夫人说得对,老太太当年就一直磋磨您,不让您好过。咱们也不该低头的。”
张氏脸上带了几分神气和得意:“可不是么,凭什么让我给她低头。我这做婆婆的得有做婆婆的样子。”
李嬷嬷:“您这样做就对了。”
张氏见苏宜家受了磋磨也没敢吱声,心中喜不自胜,又道:“那管家的对牌钥匙我一直拖着没给她,她也不是没敢说什么。”
李嬷嬷:“哪有婆婆还在就让儿媳掌家的,说出去也是夫人丢脸,她一个世家女最好面子,肯定不好意思给您要。”
张氏笑眯眯地道:“就是这个理儿。”
外间,苏宜家依旧笔直地站着,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见桃红想说些什么,她抬了抬手,制止她说下去。
张氏这个人她再了解不过了,小门小户出身,眼里只有钱。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她生的韩继继承韩璨的家业。后来见韩至在军中混出来些名堂,又想将自己的侄女嫁给韩至,把整个韩家牢牢掌握在手中。
前世她没有接过韩家管家一事,她和张氏之间也还算和谐。张氏屡次想找茬都被她挡了回去,受挫后张氏也不再欺负她。她在如意院中不出来,张氏在正院中,婆媳二人互不打扰。
张氏最怕的人是韩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