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喝醉酒后是折磨人的。
而受折磨的是江季风。
她在车上?,怎么都不肯下来,张开双手,就是要所谓的江老师背她。
高助跟在江季风身边那么多年,从没有见过江总在任何事情上有过为难,他上?前,道:“江总,我?来背太太吧?”
他知道,一个?助理去背太太或许会越界,但是他身为助理,要的就是要为老板排忧解难。总不能在这?里干巴巴的站着等?到太太酒醒吧?
江季风没?点头也没?阻止,高助就上?前,但谁知喝醉的温漾还是识人的,她盯着高助看了一会儿,挥了挥手,道:“我?要江老师背我?,你?不是江老师。”
高助退出来,为难的看着江季风,道:“江总,这?——”
“我?来吧。”
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事,江季风不想在地?下车库浪费时间,于是把黑色的外套脱下,递给了高助,然后把衬衫的袖子给解开,挽到了臂弯处,宽肩窄腰的力量瞬间迸出来。
他弯腰,头钻进车里,嗓音低沉,道:“你?听话,出来,我?背你?。”
温漾听话的出来了。
江季风也做到了背她,长腿微屈,宽厚的背部?露给温漾,却迟迟不见她趴上?来,他没?有回?头,轻声喊道:“温漾?”
“不公平,不公平!”温漾细长的手在江季风的背上?一拍,其实没?多大劲,跟挠痒似的,她委屈巴巴的道:“我?喊你?老师,你?喊我?什么?你?都不喊我?小漾同学!”
说完,她要求江季风:“你?说——小漾同学请上?来。”
高助站定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的存在尽量放低。
可却又觉得此时此刻脸上?犯难的老板十分难得。
江季风一直以?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仿佛没?任何事情?能难倒他的样子,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是太过于云淡风轻的解决,但好像唯独在温漾这?频频失算。
温漾总是能莫名其妙,打?破他的云淡风轻。
就好比如此刻,他沉默了三秒,还是选择妥协。
——“小漾同学请上?来。”
高助的头低的更低了,他跟在江季风身边十多年,没?人比高助更清楚江季风的生活习惯,他一直以?来养尊处优,连鞋子都是佣人递到脚边,不用弯腰的富贵,能蹲下来背太太、服侍太太,已经让高助惊呆,谁知,竟然还会配合太太说出这?种。。。醉话。
成功将醉鬼温漾背了上?来。
温漾身材高挑,但却很?轻,靠在他背上?时没?有一点儿重量。但却一点都不安分,那双腿垂在半空晃来晃去,江季风的手握拳,绅士手穿过她的膝盖窝,没?有一点儿占便宜的样子。
但她毕竟靠着他,女人浑圆的位置卡在背上?,隔着单薄的衬衫柔感绵延不绝。
高助从旁边及时赶上?前摁电梯,令江季风脚步一顿,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电梯一直往上?升,期间,温漾还在孜孜不倦的说话,双脚带动身体在背上?晃动。
江季风沉声道:“别动。再动就把你?丢了。”
温漾听完果然不动了,但是下一秒,电梯响起温漾的哭声,她委屈的吸着鼻子,道:“我?老板凶我?,我?老公凶我?,没?想到老师你?也凶我?。”
“都说有爸爸的孩子不会受欺负,”温漾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流到了江季风的衬衫领口?处,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含糊道:“你?们都欺负我?爸不要我?了是不是。”
江季风没?听老爷子提起过温漾的父亲母亲,以?至于他一直以?为温漾的爸爸妈妈早死了,但是看来,温漾的爸爸好像并没?有死,只是不要她了。
江季风不知道怎么就戳到了她的痛处,但不管如何,是他提起了人的伤心事,他只能再次哄道:“别哭了——”
算了,和醉鬼讲不了道理,他只能顺着醉鬼的话,才能止住她的泪:“我?带你?去找你?爸。”
“我?不想!”温漾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想找他,他不配当我?爸爸。”
江季风沉默了,眼看着电梯即将到了,他就快解脱,他怕她继续闹,就继续哄,道:“好,那不找他。”
温漾埋在他的脖颈处,把眼泪抹在他的后脖颈处,道:“你?人真好。”
江季风顺着嗯了声。
下一秒,温漾说:“那你?当我?爸吧。”
江季风沉默不语。
好在电梯及时打?开,爷爷奶奶站在门口?。
奶奶:“怎么喝这?么多?”
江季风:“没?看住。”
爷爷:“你?先带温丫头回?房间吧,两个?人约会可以?,但是也要看地?方。”
江季风不想解释那么多,背着温漾回?房间。
高助没?有进去,把大门一关。
奶奶站在客厅,看着主卧紧闭的门,道:“你?说我?们在这?,是不是有点妨碍到他们了?”
“再看看,”爷爷感慨道:“不过季风倒是变了不少,以?前怎么可能看到他照顾人?明?后天看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回?港城了,那边也在闹。”
奶奶道:“好。”
主卧内,温漾的脚勾着江季风,手死死的抓着江季风,就是不肯下来。
江季风浑身的酒气,他受不住这?个?味道,只想赶紧洗澡,于是蹙眉,脸色有些严肃,道:“听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