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时羽惊喜万分。
“咦?”两个小傀儡学她说话,乖巧趴在榻边,双手托腮,大眼忽闪。
柳不眠分别向她介绍,“羊角辫的是闹闹,冲天辫的是哄哄。”
“闹闹哄哄?”时羽艰难抬臂,试着摸了摸她们的脸,丝绸质感,冰冰凉。
“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不用解释,牠们很快给了她答案。
羊角辫左歪头,“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冲天辫右歪头,“对啊,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时羽了然,“果然话多。”
闹闹:“哄哄话多。”
哄哄:“闹闹才话多。”
时羽让牠们凑近了,两个小傀儡便听话爬到床上去,一左一右蹲在床头。
她睁大眼睛用力看,傀儡骨骼、经络与皮肤的纹理,都栩栩如生,睫毛和发丝,更是根根分明。
“不可思议。”她由衷赞叹。
灵力不足,小傀儡也不够机敏,只会学舌。
闹闹:“不可思议!”
哄哄:“真是不可思议!”
“也不用每一
句都重复。”时羽无奈。
闹闹:“每一句都重复。”
哄哄:“师妹要我们每一句都重复。”
看够了,也嫌牠们在耳朵边叽叽呱呱吵得脑仁疼,时羽吩咐:“好了,下去吧。”
两个小傀儡床上跳起来,一个弯腰托了她的肩膀,一个抱住她的脚,小小的人儿,大大的力气,“嘿咻嘿咻”吆喝着号子,把她从床上搬到了床下。
青黄相间的人形肉粽笔直地躺在地上,一时无言。
“错了。”柳不眠忙道:“是让你们下床,不是让你们把她搬下床。”
闹闹哄哄先是挠头不解,很快又豁然开朗,嘻哈耍闹一阵,自作聪明左右在时羽身侧躺下。
一个揽着她左胳膊,“师妹。”
一个揽着她右胳膊,“师妹——”
时羽好生奇怪,“这说话的调调,怎么跟你一模一样。”
柳不眠起身将她抱回床榻,“小时候,都是牠们陪我练功读书。”
啊,怪不得你那么呆。
柳不眠依次把闹闹哄哄抱在床边坐好,墟鼎中翻出一个纸包,小心地拆开,“一日,我偷偷下山去给牠们买乌梅干,回转时,师尊已将牠们收走,说玩物丧志,要我好好练功。”
墟鼎中的时间是凝固的,一百多年前的乌梅干,仍是甜香四溢,闹闹哄哄欢喜伸手接了,却并不吃,只凑到鼻尖用力嗅。
很快,一包乌梅干让小傀儡嗅个遍,空气中甜蜜的果香味也消匿。
小傀儡吃饱,格外满足,齐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揉眼睛,左右在时羽身侧躺下,竟是睡了。
时羽心中浮现出一丝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那感觉像莲池中摆尾的小鱼,时隐时现,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