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时羽双手捧起?藤条,“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
柳不?眠一把抢过藤条,扬臂劈手便要打?,狐狸不?躲不?闪,她?手腕挽了个花,凌空一转却将藤条收回,“打?你,太便宜你。”
“那要怎么办?”时羽问。
“让他伺候我。”柳不?眠得意晃晃脚尖。
“也好?。”时羽立即附和道:“打?骂小孩,不?是我们家的作风,但?以下犯上,绝不?姑息,否则就乱了家法。大白,我且问你,你认不?认罚?”
时羽开口,大白嘴上答应,心里还是不?服,下巴翘得比天还高,“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柳不?眠起?身?,藤条打?在手心,围绕他踱步,“自明日起?,早晨,你为我端水洗漱,晌午,为我打?扇纳凉,下午我看书看得乏了,就为我按摩肩膀后背,晚上睡前,再替我烧水洗脚,如何?”
时羽轻晃团扇,“你让大白干多久呀,要一直干下去,那岂不?是把我的活计都抢光了。”
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大师姐眉梢一挑,感觉不?妙。可事已至此,总不?能重重拿去,轻轻放下,否则她?面?子何在?
“那就先干个天,我看看诚意。”
时羽便问:“大白,你觉得怎么样?”
大白“哼”了一声。
顿了顿,时羽道:“也不?能让孩子白干,师姐传授几招呗,让小东西瞧瞧你的厉害,也顺道活动活动筋骨。业精于勤荒于嬉,焚殃或许还有回来的一天,可不?能懈怠呀。”
言之有理,大师姐立即就采纳了,“那从明日开始,臭狐狸就跟着我练刀。”
大白不?以为意,这家伙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歪在小榻上看话本,能有什么本事教他?
到了晚上,两个人关起?门来,时羽为柳不?眠捏肩,“传授刀法,都是次要,主要还是锻炼身?体,否则成天这么躺着,身?子越来越懒,就该生锈啦!”
大师姐“哼唧”一阵,“你说得也有道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透,狐狸就在外头叫门。时羽拉开条门缝,见他热水、布巾,漱口茶等俱都备齐,便将他放进门来。
他不?服气归不?服气,手上做事还是麻利,柳不?眠也遵守承诺,带他去河边练刀。
“刀呢?”狐狸见她?两手空空。
“刀在心中。”柳不?眠随手折下一根树枝。
许久未曾练刀,她?身?姿敏捷,丝毫不?显生疏,过往招招式式,早就镌刻于心,即便闭上眼?睛,砍断手脚,残躯依旧能舞动出耀眼?的流光。
刀迅猛如雷,劈砍时发出阵阵“噼啪”爆响,亦快如闪电,眨眼?间落叶纷崩,只余道道紫光。
刀有刚猛之势,又有轻盈之态,似流水顺畅,拟飞燕敏捷,风一般包裹全?身?,衣袂翩飞间,鹤势螂形,那人一招一式,是不?可增减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