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穆淮清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水里坐的?这个人?，情况有些复杂。
她的?手掌始终停留在柳不眠肩膀，不愿意也不敢再继续往下，使了?吃奶的?力?气?，恨不得把她皮都搓掉，但?那皮肤上细密的?黑色纹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拭去。
布巾滑落，指尖不慎与之相触，穆淮清不由心神大震。
“你怎么没有体温！”
穆淮清语速极快，“还有，你身上这些黑色的?痕迹，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柳不眠没有立即回答她，只吩咐道：“匕首。”
“做什么。”穆淮清防备。
“怎么——”柳不眠侧首，“怕我杀了?你？”
外界传闻，柳不眠修为尽失，已经是个废人?，穆淮清起先确实惋惜，但?马青峰的?死，让她动摇了?。
答案就在眼前，穆淮清懒得去猜，墟鼎中翻翻捡捡，递过去一根绣花针。
柳不眠接过，回头，“看来你真的?很怕死。”
“误伤了?谁都不好。”穆淮清严肃道。
下一刻，银在柳不眠小臂留下一道指长的?划痕。
“你干什么！”穆淮清不由惊呼出声。
柳不眠掌心收拢，再次摊开，银针断成几截，随手丢弃在浴桶外。
穆淮清俯身查看，柳不眠手臂伤口皮肉外翻，却不见鲜血流出，伤口黏合后?，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一条黑线。
“这……”
穆淮清好像明白她的?用意了?，也终于明白她身上那些洗不掉的?黑线是从何而来。
“你受了?很多伤，你受苦了?。”穆淮清不想表现得过分煽情，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到，柳不眠在那边过得有多苦。
她杀了?苯波，制止了?两族之间的?的?战争，还清了?菖华的?债，使奉天宗所有人?，从此都能挺起腰板做人?。
她那么张扬的?性子，却连回家都偷偷摸摸，她那么爱讲究，如今却成个野人?，连鞋都不穿。
穆淮清自以为，她们是朋友，这七年，她当然也埋怨过她的?不告而别，她的?任性，以及她对那人?造成的?所有伤害。
但?，人?心有向阳的?一面，自然也有阳光照耀不到的?阴暗处。
她希望她晚些回来。
穆淮清兀自因内心深处的?卑劣而痛苦纠结时?，柳不眠冷不丁转过身，“打我。”
“什么？”穆淮清以为自己听错。
柳不眠重复了?一遍，并补充，“用尽全力?。”
反应了?会儿，穆淮清顿时?心生警惕，难道小羽毛在门?外？
“你让我出手，说试试你的?本事，然后?在我动手之际，小羽毛恰好推门?而入，你惨叫一声，奔向她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