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而已?,干嘛冲她发火呢,胸大腰细怎么?了?多?好哇,还不兴说。
大师姐“哼”一声,松手调头就?走。
她还“哼”,她还不高兴?时羽比她哼得更大声。
一路往前,时羽死盯她背影,心里也琢磨,生气是为什么?呢?
是大师姐太会气人,还是、还是……没有亲到。
事到如今,时羽自认也算经历过一些人……或者说蛤。
虽说只是幻境,她心里也很?清楚,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娇娇”,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蛤待她很?好。
受幻境影响,偶尔她也感到几分恍惚,忘了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疲乏至极时,甚至会想,蛤一片真心,留在这里也不错……
但始终有个模糊的人影不停在眼前晃荡,或坐或卧,或持书,或举刀,冷不丁喊一声“小羽毛”。
于是,与蛤共处的那?些日子,无论对方表现?得如何深情?厚意,她始终不为所动,扎心的手一点没节省力?气。
对于大师姐,我好像、似乎、大概,是有点喜欢她的。时羽心里闷闷想。
既戳破了心思,说“有点”就?不太准确,但要说“十分”,又不怎么?甘心,时羽两手无意识地绞着?袖子边,那?就?“有许多?点”吧。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许多?点”正?正?好,符合她一贯的柔惠中庸之道?。时羽窃喜。
她并不否认自己的狭隘自私,坦荡与之相处,彼出于是,是亦因彼,这一切都?是她自身经历所致。
习惯性多?思多?虑,也是身边有了倚靠,时羽出神太久,越走越偏。
“小羽毛?”
时羽恍惚。
“小羽毛!”
时羽抬头,她险些撞树。
“小羽毛。”
下一刻,柳不眠来到她身边,温热的手掌覆上她额头,“你刚醒来不久,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我们还是回去吧。”
时羽牵住她衣袖,“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她愣住了。
“真是奇怪。”
她感到有趣,也感到困惑,“我一见你就?觉得格外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张口,便喊出刚才那?三个字,好像在梦里重复过千百遍……”
她陷入沉思,轻喃道?:“难道?是前世姻缘。”
幻境还没有消失,就?说被称为“魔”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对付,是她心智太过坚毅,还是大师姐太过愚笨,竟至今无法?冲破蔽障。
“想不起来就?算。”
时羽伸手摸摸她头,怜爱道?:“别把脑袋想坏了。”
“那?好,我听你的。”她模样很?乖,应下。
于是,自然而然,两只手牵到一起。
走出老?远,时羽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憋着?股气,她始终是不甘心,假意掏袖,趁机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