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蛤把?手还给她,“你瞧,已经?好了。”
时羽低头,掌心那处伤口果然完好如初,连一丝疤痕也瞧不见?。
她微微瞠目,“你竟还有这样的?本领。”
蛤蹦蹦跳跳,“小灰是最厉害的?!”
被牠舔过的?那处皮肉,风一吹,凉凉的?,时羽趁牠不注意,飞快在衣上蹭了几蹭。
动作幅度虽已尽力收敛,还是被蛤瞧见?了,牠霎时就成了只耷耳小兔,“娇娇嫌弃我。”
时羽抬目,一双乌黑眼仁清透而残忍,“我不太习惯这种程度的?亲近,谢谢你为我治伤,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再做了。”
她张开手心,“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能结痂痊愈的?。”
微微张口,蛤震惊又不解,“你竟是真?的?嫌弃我。”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只是不太习惯。”
时羽面露厌烦,拽牠到饭桌边坐下,“好了吃饭吧,别再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蛤一双湿润的?眼睛写满伤心,“我为你治伤,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呢。”
时羽给牠夹了一箸菜,“吃饭。”
牠不,“你说?清楚。”
时羽搁下筷子,“你现在就在无理取闹。”
“我没有!明明是你!”蛤大声。
时羽持箸的?手顿住,眼帘下垂,默然盯着?碗里的?菜。察觉到她不高兴了,蛤紧咬下唇,小心翼翼看着?她。
“我不吃了。”时羽搁下筷子,径直起身离开院落。
蛤顿时慌神,追上她,“娇娇别走?,是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我以后再也不敢……”
时羽用力甩开她的?手,“别跟着?我。”
蛤被推坐在地,仍奋力朝前扑去,抓住她飘扬远去的?裙角。
时羽提裙拽回,脚下毫不犹豫,身后蛤细弱哭声也无法挽留。
“娇娇!娇娇——”
蛤绝望呼喊,她置若罔闻。
来到樟树下古井边,时羽一屁股跌坐在石凳,双手捂脸。
虽然她常常自认是冷心冷肺,甚至狼心狗肺,缺德事干了一桩又一桩,说?谎时眼也不眨,偶尔还是会感到良心不安。
骗钱就算了,骗感情实在太过分!
可要她一辈子呆在这里,她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