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娇娇那一顿打,可半点没节省气力,牠脸还肿着呢,现在变成人?,模样不好看。
时羽面露失望,“好吧。”
蛤不愿让她伤心,“明日我?们继续玩这个骗钱的把戏。”
时羽勉力扯出个笑,“同一个把戏使太多次就不管用了,会穿帮的,还得另想法子搞钱。”
斧足挠地,蛤问:“娇娇为何如此爱财,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太阳落山了,海水墨蓝,沉沉的夜爬上双脚,时羽环膝而?坐,头枕在手背,笑着歪了下头。
风扬起她柔顺的长发,蛤觉得她美,像只忧郁而?孤单的水母,海中寂寞游荡。
她的声音随风流进耳朵,凄切轻婉,她说:“我?从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爹娘也?走得早,我?独自?一人?,实在受够了穷困的苦,所以爱财。但你刚才?问我?,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没有。我?喜欢钱,或许只是心里太难过,有了钱才?觉得踏实,才?不会感到恐惧。”
想要骗人?,首先?得骗过自?己?,这些?话半真半假,真的,真得她心口隐隐作痛,假的,只有模样够真,也?能成真。
缓缓扇动睫毛,一行清泪划过她面颊,又被风吹落。
蛤颤颤巍巍伸出斧足,抚过她腮畔泪痕,“你别哭。”
“让你见笑了。”时羽微微侧首,指尖拭泪,“我?这人?,心思比较细,想得也?多。”
“不过……”
她顿了顿,又笑起来,“虽然你只是一只蛤,却比那些?狡猾的人?类可爱许多,我?让你变成人?,确实有些?强蛤所难……是我?想远了,还以为可以跟你长相?厮守呢,呵——”
蛤痴痴凝望着她,她跟恶娇娇真是不同。
恶娇娇好享受,却什么事?情也?不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还坏,明里暗里羞辱蛤、贬低蛤,瞧蛤不起。
甜娇娇虽爱财,也?勤劳务实,耍些?骗人?的小把戏,只是因为内心空虚,得了钱并不乱花。
更重要的是,她对蛤好,准蛤上床,给蛤做饭,抱蛤、摸蛤,还跟蛤谈心。
蛤舍不得这么温柔漂亮的小人?儿?伤心。
没犹豫太久,蛤转过身,斧足在壳里掏啊掏。
时羽扯袖飞快擦了一把脸上的黏液。
不多时,蛤从壳里掏出颗硕大的珍珠,用斧足捧起,送到她面前,“给娇娇,娇娇不哭。”
啊——
时羽吸吸鼻子,登时就亮了眼睛,就说嘛,这么大一只蛤,壳里怎么会没有珍珠呢。
时羽细细把玩手中这枚珍珠。
珍珠约有桃核大,质地通透,瓷状光泽,淡粉团花红色,不知在蛤壳里藏了多久,盘磨得十分圆润,散发出幽幽光亮。
“真漂亮。”时羽不住地摸,不住地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