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不敢苟同,“所以,赤诚相待的赤,是不穿衣裳的那个赤?”
“嗯。”柳不眠点头。
她还嗯!
时羽气鼓鼓瞪了她半天,最终叹气,“吃饭吧。”
近来,她叹气的次数委实多了,柳不眠夜注意到这一点,劝告说:“师妹莫叹了,会把气运叹走的。”
说到气运,时羽更觉好笑,“我的气运难道不是被你吸走了?我还疑心你身上是带了什么专吸人气运的宝贝呢。”
“吸走……”柳不眠茫然抬头。
时羽生怕她联想到更多,待会儿想着想着来吸她嘴,赶忙打断,“吃饭吃饭。”
整顿饭,时羽吃得提心吊胆,及至饭后,打水沐浴,收拾妥当歇在床上,她一颗心仍是不能安定,提防着柳不眠作妖。
可大师姐好像真的没后招了,撑窗棍之后,再也不见什么新花样。
满心忧虑紧张,时羽竟然都没留意到,柳不眠爬床的姿势已演练得如此自如、娴熟。
累了回她的小院歇息,无聊了翻她的话本子,饿了吃她的饭,渴了端她的茶壶,洗澡用她的浴桶就算了,晚上还要跟她睡一张床,盖一个被。
时羽盘膝坐在床上,温习下午不凡师兄教授的庚金法诀,忽然想到什么,扭头一看,柳不眠歪在床边,就着灯看话本呢。
原来她不是没后招了,是还没学会。
“师姐,夜深了。”时羽委婉提醒。
总赖在别人家床上算怎么回事啊,自己又不是没家。
懵懂抬头,眺向窗外,柳不眠恍然,“是啊,夜深了。”
倒是少见的知趣。
时羽寻思,给她多带几册话本走,再多鬼蜮伎俩自己回去慢慢学。
正要起身披衣送她出门,却见她书本一合,扭头就把灯吹了。
“欸?”时羽喊叫出声。
随即腰间一热,她身子一偏,被拖进被窝。
“你干嘛!”
时羽又惊又羞,耳尖霎时就滚烫,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有些不清不楚,僵僵团在她怀里,忘了挣扎。
她的伤大概是养好了,体温恢复,近在咫尺的呼吸如火燎。
不算无礼,她还知道先征求人家意见,“师妹说,白天不准发骚,夜间准否?”
该怎么跟她解释,这样是不对的,牵手、拥抱、亲吻等等,是有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一方不甘不愿,一方仗势欺人,不就成了强取豪夺?
可若说无情,又太过绝对,该怎么形容这种模棱两可、捉摸不定的感觉呢。
柳不眠身上总是很烫,或许与她修行的术法有关,体温也随身体状况和情绪的起落变化。
她浑身上下,要选出一处最烫的地方,那必然是手,凡她掌心、指腹经过之处,皮肉都化作一滩暖水,被囚困在枕席间的时羽,骨筋酥软,昏昏然不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