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骑马赶到县衙已经是下午了,我跟着大家一起再出了。
现场被我们的人围起来了,我看了看白骨,也没有更多的部分了,头颅不在,缺失的手臂骨头也找到了。“县爷,是个成年男性,骨头上没看出中毒迹象,脖颈这里是刀砍的痕迹,去查查村里有没有失踪的人,男性,大约2o-3o岁之间,已经全部白骨化了,昨晚那场火,大家在旁边烤肉,即使有肉糊掉的味道,大家也没有怀疑。”
村里挨家挨户去找了,没有人说自己家有人失踪,让族长组织的几个人到各家各户去询问了,回来都表示,没有人家少了谁。“那不会不是本村的人吧,附近的村庄呢,都去查问一下。”大家分了几路人马各自去村里了,小李哥被留下了,因为他婶婶是村里的,加之这里是一个特殊的村庄,有他和他婶婶从中周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们开始了在村子里转悠,这里的村落建在山脚下,村民说,有时候下雨也会冲塌房屋,可一直住这里,跟外面不怎么接触也习惯了。很快去附近村落打听的小邓回来了,他说离这边六里地的地方有个村子,村里有个游医,好久没回来了,出去个把月了。”“个把月了?这大夫多大岁数?”“28岁,因为家里就他一个人,也没钱娶亲,就一直做游医,有时候半年不回来。”“那也不一定是他啊。”“这是我查到唯一的一个不在很久的人,其他人都在附近,要么在地里,要么在集市。”“他村长你去问过了吗?”“问了问了,姓名什么都在这。”我拿着那个人的户籍资料一样的记录,好像年纪和身高都差不多对得上。“这个人倒是有点符合,我们先去他家里看看吧。”
这边把白骨都打包了,山下有个官办驿站,外面有个茅草棚,我们干脆把白骨先放在那,派人看着。我们几个跑到了游医家里,看到了到处瓶瓶罐罐,各种药草晒干的东西,家里也很乱。“这地上是什么?”我看到地上一块干涸的痕迹,顺手用白布沾点水擦了擦,白布一下就红了。“这个有点像血迹。”“会不会是什么药材?”“不太像,你看这痕迹,一直滴进院子里。”果然到了院子里的泥土地上就没有了。“难道是游医在家被杀了?村里人不是说他出门了嘛。”“对呀,大家都看见他出门了,万一回来没被现,被凶手现了呢?”我们跟着村长在院子里讨论这个事情,游医到底是不是回来过,桌子上的灰尘也的确很厚了,突然院门口进来个人。“你们在我家做什么?”村长吓了一跳,“你可回来了,大家都怀疑你被人害了。”“被人害了?”“青峰山脚下烧死个没头的人,你刚好很久没回来了,所以就怀疑是你。”“这下不用怀疑了,你们在看什么?”“这血迹?”“我出门前买了只鸡杀了吃,在外面游荡,没有好吃的东西,日子太苦。”
我们一群人灰溜溜从游医家里撤出去了,死者身份又不知道了,这一堆白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是谁呢,大火烧过,该没有的肯定都没了。“江逸,有没有可能就是从骨头里提练出什么东西来,能知道是什么人呢?”“没有那样的东西,一般找出尸体是谁,靠熟人、丢失的人口,或者是身体特殊的标记。”“特殊的标记?”“对呀,可是这人已经没有标记了,皮肤都没有了,只有骨折过的人,位置确切,可以帮着验证这个人身份。”“这人骨头没有什么痕迹吗?”“没有。”“那怎么找呢?”“换个方向,他脑袋去哪了?为什么不烧脑袋?”“不烧?有没有可能烧化了。”“如果烧化了,先是手指头那些骨头,而不可能是颅骨。”“怎么找脑袋呢?”“狗能不能行?”“狗啊?也行啊,我去找,衙门之前养过,可是后来没什么用就送给别人养了。”“你先去找找看,让狗闻点血腥味,再去找。”“你说会不会脑袋也被烧了,在其他地方烧的。”“都要烧,为什么分地方?”宋大哥赶着去找狗了。
我回到山上那个篝火堆旁边,我们的人都在附近转悠,篝火堆已经扒拉好几遍了,没有有用的了。我顺着边上到处看看,看到一处矮树丛生的地方,感觉树枝被人扒开过,我顺手扒开,地上出现了脚印的痕迹。“你们谁踩进过这块矮树丛?”大家66续续过来看了一眼,都表示没有。“我没踩,踩这里进去,能干啥?”太奇怪了,这脚印很新鲜,明显是今早踩的,昨夜下了雨,这里是沙土,不可能昨晚的脚印还这么完好。我用手大概丈量了一下,应该是个男子,脚印很大。我看着那个脚印,早晨能跑来这里的人,还在矮树丛里的人,多半是早晨看见我们来了,这个人来了之后不走正常的路,却躲在这矮树丛,看来有点问题,其次就是这矮树丛蹲下刚好可以看到我们现白骨的那个位置,必须要在村里走一遍了。我们找了族长,他安排两个年轻人跟着我们挨家挨户去拜访,我主要是看家里人的脚大小,排除掉脚很小或者比那个脚更大的人,这个早晨去篝火堆却没有露面的人,嫌疑很大。跑了一晚上,符合那个脚印大小的真有不少人,那个脚印是一个正常男子的脚印,那双鞋好像也是他们爱穿的草鞋。我们走完两排人家之后,在村口遇到一个正在编草鞋的婆婆。“婆婆,你在做草鞋啊?”“哎,是的。”“这草鞋卖给村里人吗?”“不卖,谁不会做草鞋啊,哪里卖得掉哦。”我拿起婆婆编好的草鞋,仔细看了看鞋底,这鞋好像跟那个人鞋底不一样。“婆婆,村里的鞋底都这样编吗?”“不是,岳六子他们就不这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