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条尾巴,现在还极不习惯,根本控制不住这尾巴的动作,压根不知道该将自己的尾巴摆在何处,莫要说与人亲热,他连坐下都能压到自己的尾巴,到情难自禁时……他实在不敢想他到底会用尾巴做出什么事来。
谢执玉又小心去看师无衍,师无衍恰也正低垂着眼眸,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那是与往常几乎没有半点不同的神色,略显得有些冷淡,可那眼底却分明带了什么压抑着的欲求,这神色谢执玉只在师无衍情期时见过,他好像……将师无衍的情期也诱出来了。
虽说情期是有其他压制的办法,可这种时候,他总不能与师无衍一人一道对着调息打坐吧。
“我有点不熟悉现在的身体。”谢执玉小声重复,“也不是不熟悉身体,是这尾巴……我实在控制不了……”
师无衍微微朝他倾身:“狐狸的情期多长,你应该很清楚。”
谢执玉:“……”
师无衍每年总有半月闭关,这东西少说也得持续半月才能恢复如常。
“这么长的世界。”师无衍轻声道,“总能让你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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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玉想,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
他记得师无衍能用那尾巴缠着他,可一轮到了他,这尾巴便僵硬得不知如何摆放,只能垂在身后,几乎不受控地随着他的情绪胡乱摆动。
至于适应这种事,他双修时连口诀都背不下来,学习双修之事到现在都进展缓慢
,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忽而便学会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尾巴。
可他渐渐的确已能嗅到师无衍所说的情期时气息,与他方才嗅到的甜香大不相同,那甜香只是甜香,师无衍身上的气味与那甜香毫无关联,却总能诱出谢执玉心中更为疯狂的情欲。
他终于品出妖修的情期,究竟与普通双修有什么不同了。
双修时的不可自控,只是那情欲令人沉溺,他不想从中抽离,却并非不能抽离,可情期不同,以他这点薄弱定力而言,他是真不知如何从中抽离。
他恨不得同师无衍靠得更近一些,一刻都不愿与之分离,他渴望着每一次交融,那越炽热的欲念弥漫开来,几乎充斥着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还是不会用他的尾巴,只能胡乱摆动,大概是一直扫着师无衍的腿,令师无衍蹙眉去看了那尾巴好几次,谢执玉只好闷着声音小声嘟囔,说:“我管不住的……”
他以为师无衍至少要空出一只手,将他的尾巴按住,以免他胡乱动弹,可师无衍却不曾有他所想的举动,一直不曾去顾及他的尾巴,谢执玉也分不了心去理会这种事。
直到师无衍轻轻咬着他锁骨时,虽未曾有多用力,谢执玉却还是觉察出了些许尖利刺痛,令他略微从沉溺之中抽离,谢执玉这才回神觉师无衍好像也不自觉显出了妖形。
狐尾绕过他的腰,将他的尾巴压在下头,不许他再胡乱摆动,谢执玉忍不住蹙眉去瞪师无衍,可师无衍俯身用那耳朵轻轻蹭过谢执玉的脸颊,将他心中的话语又压了回去,谢执玉这才换了副语调低声嘟囔,道:“还说要教我适应呢……”
师无衍:“……”
师无衍没有理会他。
因这情期而受影响的可不止谢执玉一人,师无衍也难以控制自己此时的举动,他压着谢执玉的尾巴,令自己的狐尾缠绕上去,巴不得一切时间停留于此,将所谓的定力与禁令全都抛之于脑后。
他以为他们一人的交缠将要持续很久,反正他已经在门边布了术法,无人能知屋中究竟生了什么,那他一人拖延到何时,倒也并不如何紧要了。
至于若有人在玉符上寻他们——
他瞥了眼落在一旁的玉符,干脆将玉符拂落在地,反正升仙会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有他没他都不重要,至少当下,他也只想留在此处。
……
可谢执玉这狐狸模样,只持续了不到半日。
他的尾巴消失得更为突然,生出这尾巴时,他好歹还睡了一阵,可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的尾巴与耳朵便不见了,方才师无衍身上那还令他昏沉的气味也已已消失不见,他的脑子好像忽而便清醒了。
谢执玉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身看向师无衍。
他是恢复了,也的确将师无衍的情期诱出来了,可他一旦恢复寻常,再去想自己方才所做的事情……他几乎忍不住面上烫,只觉自己这辈子怕是也没这么荒唐过。
他几乎不敢再去看师无衍,匆
忙披了衣服爬起身,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耳朵尾巴忽而便不见了,好在师无衍不知为何也不曾问他,谢执玉自己慌乱在屋中看了一圈,这才匆忙捡起了被丢到地上不住闪动的玉符,假装自己有事在忙,意图以此消一消他这羞耻之感重新回来之后,心中忽而升起的窘迫。
谢执玉打开玉符,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师无衍这时才轻声叹气,说:“你忽而就变回去了。”
谢执玉:“……”
师无衍:“情期也结束了?”
谢执玉:“……”
谢执玉不敢说话。
师无衍似是又叹了口气,再问:“是谁的传讯?”
谢执玉紧张:“……大概又是宁长老在找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