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正躺着看苏幸川床边的书。
苏幸川直接把脸埋在李暄的颈窝里,蹭了蹭,钻了钻,李暄觉得痒,只能放下书。
他穿着苏幸川的睡衣,袖子和裤管都长一截,苏幸川把手伸进去摸他的细腕,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另一只手开始往下摆钻,李暄提醒他:“不可以,要等到下个月。”
“那今年都吃不到暄暄了。”
他说得夸张,其实再过三四天就跨年了。
吃不到,也只能咬一咬。
以作泄。
夜深了,苏幸川拿热毛巾帮李暄擦了擦,然后将他重新拥进怀里,李暄忽然问:“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哄我睡觉?”
苏幸川没听明白,“以前?”
“像以前做完之后哄我那样。”
苏幸川倏地凝眸皱眉,思考了半天,然后压着声音问:“你在羞辱我?”
“……才没有。”
李暄白他一眼,“你真小心眼。”
不就是要等半个月,李暄不明白苏幸川为什么那样在意,就像当初十分在意要买一个大房子,不让李暄睡酒店一样。
他看着苏幸川,沉默几秒。
忽然又懂了,大概还是因为喜欢。
“笨蛋。”他钻进苏幸川的怀里。
苏幸川关了灯,圈着李暄的胳膊,两个人靠在一起。夜色渐浓,星月昏沉,高楼听不见远处马路上的声音,但依稀能听到呼啸风声,冬夜的风声尤其厚重。
李暄怕冷似地把手放在苏幸川的腹肌上。
“宝宝。”
苏幸川突然开口,李暄愣了愣,然后就默默红了耳尖。
李暄一直没有告诉苏幸川,其实他每次最期待的不是开房,而是事后。
当半晌贪欢结束,内啡肽开始减退,苏幸川帮他擦完全身后去了浴室,陡然的体温下降会让李暄有一种不安全感,幸好这时候苏幸川会及时回来,将李暄重新搂到怀里。
这时候李暄最能感受到相爱的意义。
七年后重逢,李暄心里念着的,还是苏幸川那声“宝宝”。
二十七岁了,其实不该用这个称呼了。
他身边已经有同龄的同事有了小孩,早早地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但李暄的内心始终停留在二十岁,等着苏幸川来接他回家。
苏幸川圈住李暄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揉了揉他的腰,随后将他抱紧。
“两三年前,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一个人要是连续梦到另一个人三次,就说明两人的缘分尽了,我当时吓了一跳。”
“我何止梦到你三次?”
李暄怔怔地看着苏幸川的睡衣纽扣。
“我一时间都不敢睡了。”
“后来呢?”
“后来又梦到你,梦里你对我说,苏幸川,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你要多梦到我几次,我们就能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