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暄并不独特,并不重要,换作任何一个王暄陈暄,只要会撒娇、主动一点、嗲一点,都能让苏幸川动心开窍。苏幸川天生就喜欢男人,李暄只是一个在关键时间节点出现的路人,之后苏幸川的人生都和他无关。
李暄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你只关心这个吗?”苏幸川实在无奈。
李暄把公文包扔给苏幸川,哭着说:“是,我就是在乎这个!我才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我,我只想知道我当初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只在乎我自己,我就是自私自利无理取闹!”
他起身就要离开,两只手紧攥着袖口,他期待苏幸川开口,又害怕听到答案。
他往前走,小腿沉如灌铅。
下一秒,他听见苏幸川说:“重要。”
眼泪夺眶而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暄并没有感到愉悦,反而感到一种更深的无望。当初是重要的,现在呢?现在早已被人取代。
他还有机会吗?他还能争取吗?
李暄猝然握紧拳头。
苏幸川看着李暄快步离去的背影,颓然自语:“真的很重要。”
重要到明明那么生你的气,明明前二十年都没考虑过喜欢男生,明明当初理智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不要轻易选择一条难走的路,但还是,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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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于清澜曾经对苏幸川说:“你完了,苏幸川,你没现你对那个男孩太上心了吗?”
苏幸川无所谓地说:“是吗?没有吧。”
他一直把李暄当成一个奇怪又娇气的小孩,直到那天中午,炎炎夏日但有凉风吹拂的树林,李暄倾身过来,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吻。
霎时间风止林静,万物停歇。
当晚,苏幸川经历了二十年人生里第一次彻夜难眠,他高考前一晚都没这么焦虑。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接触同性恋,以前也遇到过性格偏女性化的男孩,有传闻说那个男孩喜欢男生,但他从来在意过,也从不觉得这个群体和他有什么关系,直到
李暄柔软温热的嘴唇贴上他的脸。
苏幸川深吸了一口气。
他捂住额头,想清空记忆,可越是想清空,记忆越是清晰。
不敢细想。
这晚苏幸川只睡了半个多小时。
第二天上午还有三节课,他昏昏沉沉地上完课,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在心里祈祷李暄不要来。
可是李暄不仅来了,还端了一碗水煮牛肉,走到苏幸川身边。
苏幸川瞬间清醒,迅拧紧眉头,表现出排斥和反感,正准备在室友面前和他划清界限,李暄就把水煮牛肉放到他手边。
“你吃这个。”
苏幸川噎住,没懂什么意思。
李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塞到苏幸川手里,“这个也好吃。”
苏幸川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