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最不好的却是许圆圆,因为许圆圆总是习惯性地低着头,完全不符合宁夫子站如松的挺拔标准,最后被纠正了数回才勉强达到了宁夫子的要求,被批准坐下了,然而刚坐下,她又低下了头。
宁夫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直接去教导下一位学子了。
想到这,颜风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教室,却没看到许圆圆,不知是去吃饭还是如厕了,她再次趴在了桌子上,问6川:“6同窗,你是怎么做到一直保持这么端然正坐的?”
6川闻言转头看向颜风,认真思考了一下:“唯习惯而已。”
“我知道。”一个脑袋突然出现在颜风视线中,是总是会突然出现的秦言:“6兄家是书香门第,家教甚严。我父母与6兄父母交好,经常带我去他们家玩,我以前可害怕去他家吃饭了,他家饭桌规矩太多了。座位就不说了,肯定是长辈上座,饭前需漱口,净手,食不言寝不语还算是常见,可他们竟然连先吃什么菜再吃菜都有规矩。”
颜风听得认真,都不趴着了直起了身子津津有味地听八卦,祁月也加入了进来。
听到这里祁月说:“如此也还算是尚可。”
“欸,不止如此。”秦言摇摇头:“先吃什么后吃什么都是小事,反正上什么吃什么,他们竟然每口嚼多少下都有规矩,不能大口喝汤或者水,不能出声音,不管是咀嚼的声音还是碗筷的声音都不行,吃饭的表情都得注意,一道菜再爱吃也不能夹过多少筷等等,真是说都得说上三天三夜。”
祁月惊讶:“竟如此夸张?”
“那可不,6府的一顿饭最少得用半个时辰,再怎么好吃的饭菜吃到最后都没胃口了。”
颜风抓住了盲点:“你说以前害怕去他家吃饭,现在不害怕了吗?”
秦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现在确实不怕了,现在我通常拉着6川去我家吃饭。实在躲不过就会到书房去说要看书,6家只有一件事可以破坏规矩,就是读书,每次这么说下人就会将饭送到房中来。”
颜风认可地点头:“秦同窗谋略过人。”
祁月听得无语:什么谋略?躲上桌的谋略吗?
而平时总是会在秦言说得过分时回他两句的6川,此时竟然任由秦言对别人吐槽他家,毫不阻拦,不知是不是他自己也对这些繁文缛节颇有微辞。
“颜同窗看人真准。”秦言赞同地点头,又接道:“一直说吃饭,我都饿了,也到午饭时分了,不知两位中午可要去食堂用餐?”
颜风道:“不去,中午会有下人送饭过来,现在想必也快到了。你们要去食堂吗?”
秦言道:“今日我们去打算食堂尝尝鲜。”
“那你们可要快点去了。”颜风食堂打饭经验丰富:“去得晚有些菜可能就吃不上了。”
秦言确实没想到这点,以他的家境来说吃饭从不需要抢,今日也真的只是想尝鲜而已。
“颜同窗所言甚是,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拉着刚站起身的6川就跑:“6兄,我们快走!”
6川只来得及对她们说声:“告辞。”
话音还没落人就被拉着出了门。
看着他们的背影,颜风笑着对祁月说:“这两位同窗真是有趣,阿月,我们去牌楼看看乌梅姐姐他们到了没有?”
祁月心想:分明你才是那个最有趣的人。
口中却只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