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音不敢。」元瓊音有理?有據地說道:「山主和祖師雖有舊日的交情,但祖師早已身?隕,元家怎可厚著顏面來蹭這一份舊情。」
元瓊音道:「瓊音從?前?不知此物如此珍貴,一時得知寢食難安,急忙來求見山主,物歸原主,也以免有人有不軌之心,望山主垂憐。」
元瓊音把護身?符還給白晝,也是在表態:仙界中有人想向你下手,但我們元家絕無此意。
白晝不由得細細審量她:「剛才你說你是這一代?元家的繼承人?看來你父親也不算過於迂腐。」
元瓊音拿捏不住白晝這是誇獎還是諷刺,道:「說起來不怕山主笑話,兄長被?魔界妖女迷惑,為?了不讓元家家業毀於一旦,父親只好?破例另擇繼承人。」
「如何算破例?宗主向來選賢,你兄長為?情愛拋棄家人,確實不堪為?一宗之主。」白晝說:「吾印象中,元家上一位女宗主還是三千年前?了。」
白晝最後讚揚她:「你有先人之范,不必妄自菲薄。」
元瓊音聽得心花怒放,她來此之前?確實有那麼一兩分彆扭,畢竟自家祖師和祂談過愛過,等祂真的拜見這位山主才發覺自己想多了。
在這等人物面前?,又豈可用情愛二字去評判祂?她甚至不敢直視。
「不過你當真不向吾要些什麼?」白晝欣賞這個小姑娘的野心,有意提示她。
「瓊音不敢。這本是山主的東西,從?前?瓊音不知道,占為?己有也就罷了,如今怎可舔著臉皮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元瓊音適當地拍馬屁:「只願瓊音日後能有山主今日半分的風采,讓宗門上下心悅誠服。」
元家數千年不出?女宗主,等她父親正式宣布這個決定,只怕又要掀起波瀾。
其實元瓊音也不是不好?奇,合虛山主肯將這樣要緊的東西交給自家祖師,想來當初也是情深意重,後來又為?何會分開呢?
白晝收回了自己的骨頭,那是神的一截肋骨,在萬年之後又回到了神的身?體裡。不過祂又給了元瓊音一個一模一樣的護身?符,「這只是普通的護身?法器,你可安心拿著。就當是吾給你這個後輩的禮物。」
白晝毫不避諱地提起:「紫卿當年為?吾而死?,吾心甚愧。」
祂當然知道元紫卿為?祂而死?的緣由,只是祂想不懂,他為?何放不下。明明他娶妻生子,有了的生活。
「祖師真的是死?於魔神之手嗎?」
「是。」白晝停下腳步,問:「你要為?你的祖師報仇嗎?」
元瓊音搖頭:「瓊音無能,也不敢拿宗門上下的性命去賭。」
元瓊音猶豫道:「那麼魔神還會危害世間嗎?」
「不會。」
元瓊音笑起來:「那就好?!山主既然這樣說,我就安心了。」
「山主,在你的眼裡,紫卿祖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元瓊音驟然一問,使白晝有片刻的失神。
「大概是一個勇敢衝動也幼稚的人。」
元瓊音撓頭:「這好?像和我想像中的祖師不太一樣。」
正說話間,元瓊音忽然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壓迫,來勢洶洶,帶有挑釁,要將她瞬間壓趴下,才肯罷休。
好?在合虛山主揮手為?她解除了這股壓力,對?著辦公?訓斥道:「瞑昏,不得任性。」
於是在半空中顯出?一個女子的身?形,元瓊音起初瞧祂有些眼熟,後來瞑昏和白晝站在一起的時候,元瓊音看出?了祂們眉眼的相似,立刻意識到瞑昏就是魔□□諱。
元瓊音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原來這就是魔神,看上去也沒那麼可怕。
「原來阿姊有了旁的妹妹。」
「她是元鶴的後代?。」
「嗯?」瞑昏好?一番打量:「讓我瞧瞧,一點也不像,看來是像那個女人。」
原來魔神也認識她的祖師,這是元瓊音腦中冒出?的第二個想法。
「你這樣瞧著吾做什麼?」瞑昏倒是一點也不忌諱,「難道是想為?你先祖報仇?」
「吾當年可沒想殺他,是他自己找死?。」當年瞑昏陷入失控,奔著白晝的那一擊並不會將白晝如何,偏偏元紫卿突然竄出?來,身?死?道消。
「是你先祖自己不想活了,怨不得吾,也怨不得阿姊。」
這還是元瓊音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過她並不懷疑,她與魔神實力懸殊,魔神捏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又何必要騙她?
「她是來歸還我當年贈予元鶴之物。」白晝說:「當年我將一段肋骨贈予元鶴,也遺失了一部分力量。」
元瓊音明顯感覺到那股背後發涼的感覺又來了,她匆匆告辭:「還請山主小心。」不知為?何,她就是相信白晝說的話,自天帝當政以來,仙界愈發烏煙瘴氣。
與其相信道貌岸然的天地,不如相信兩位母系神。
傳聞在遠古時代?,母系神明眾多,照拂眾生,無論是女仙還是凡人女子都遠比現在過得快活。
元瓊音告辭後,瞑昏開始發脾氣:「原來阿姊還給過元鶴這麼重要的東西!」
當年大家一起假扮凡人,遊歷人間,所以瞑昏也是見過元鶴的。
「現在這不是最要緊的事。」白晝的眸光突然冷下來:「只怕有人想殺你,也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