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九曜伋的臉色難看極了,現在顯然不是?吃醋的好時機,可他心裡實在難受。
能夠弒神的法器,白晝就這樣毫無保留地送給了元紫卿,元紫卿對於白晝來說?究竟是?怎樣特殊的存在?
元家主裝作不知:「什麼??還?有這等?事?也許是?謠傳,且不說?這種神器是?否在我元家,合虛山主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人呢?」
能殺魔神也就能殺神。在他人眼裡,白晝是?瘋了,才會將一把能夠殺死自己的刀交給別人。又或者是?祂足夠自信,自信於自己看人的眼光,又或者是?哪怕賭輸了祂也完全輸得起。
「至於老祖從前煉製的法器,確實有幾件流傳下來,不過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深,還?遠遠到不了神器的標準,陛下若是?需要?,我自當叫人送來,也為除魔神大業盡綿薄之力。」
話說?到如此?,天帝也知不能強逼。畢竟三?界中仍有不少觀望的仙家,他們選擇相信白晝,至少白晝真的保了三?界萬年的平安。
天帝心中略有不愉,認為元家藏私,因為元家沒有和?他堅定地站在同一戰線而憤怒。
他把視線投向九曜伋:「九曜星君怎麼?看?合虛山主是?否有包庇之嫌?」
九曜伋身體僵硬,作為一個自小流落在凡間的「混血」,他在仙界混得不容易,主要?還?是?靠天帝,才有了現在還?算光鮮的地位。
天帝,他的父親,需要?他堅定地支持自己。
「也許是?有什麼?誤會……」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靈魂變成了兩個,有一個靈魂在唾罵。
他有些沮喪。原來他也並非可以為祂付出?一切。
「誤會?」天帝還?不滿意?:「難道青河不是?被魔神所殺?紫卿老祖也不是?死於魔神之手?」
大家算是?看出?來了,天帝這不僅是?想殺魔神,更對合虛山主不滿,只怕這不滿由來已久,終於到了要?下手的地步。
大家不想陷入紛爭之中,紛紛找理由告辭,元瓊音跟著父親離開,聽父親在前面唉聲嘆氣。她?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難不成天帝還?能強逼我們家交出?神器?」
她?是?個聰明人,雖然缺少一些時間上?的閱歷,但已從天帝的話語中猜出?自己身上?所帶的護身娃娃,便是?當初合虛山主贈予自家老祖宗的神骨。
她?不免感慨道:「想不到神明也會如此?感情用事。」要?是?她?,她?才不會把可以殺死自己的武器交給別人。就算是?再喜歡,她?都會有防備之心。
如此?看來,在當初的那段感情里,神也投入得很?深刻。元瓊音已經開始搖擺了:說?不定是?自家老祖宗的錯,強大的神明有什麼?錯呢?
元家主也贊同:「看來你已經猜到,這是?我一族最?大的秘密。」
能夠殺死神的武器,已經不再是?一段簡單的舊情,而涉及到三?界的動盪。
元瓊音忽然覺得脖子上?的護身符娃娃變得棘手,不免問出?聲:「那現在可怎麼?辦?」
「雖然說?神的骨頭可以殺死神,可是?誰又能接近神?就算手握利器,也未必對神造成威脅。」老父親嘆氣:「你該擔心自己的安危,要?是?消息傳出?去,你可有自保之力?」
元瓊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覺背後一冷。
……
與此?同時,天帝正對九曜伋大發雷霆:「不要?忘了你為何?能回到這裡!如你搞不清楚這一點,就滾回你母親那裡!」
他的母親早就化為凡間的一抔黃土。
九曜伋死死地捏緊了拳頭,胸膛有劇烈的起伏。
偏偏這個時候天后突然來到,她?瞧見他狼狽的模樣,那種來自仇人的輕蔑更讓他難受。
天帝對天后自然也沒好臉色,不過他忌憚天后這個女人,所以也不敢對她?發脾氣,只是?冷著臉問:「你來做什麼??」
「陛下拿九曜星君撒氣做什麼??」天后一開口,仍是?冷嘲熱諷:「九曜星君又不能為陛下殺死魔神,他要?是?能殺了魔神,我看陛下還?是?早早讓位為好。」
趕在天帝發火之前,天后步入正題:「聽說?青河死於魔神之手,如今魔神被關押在合虛山上?。」
天后直截了當:「而陛下以為,合虛山偏袒魔神?」
「事實如此?。」
「那麼?陛下由於兩位神明同時抗衡的能力嗎?」天后戳破天帝那可憐的自尊心。
天帝不滿:「難道就坐視不管?直到日後三?界覆滅?」
「陛下也太?誇大其詞。」天后最?不喜歡他這一點,當然兩人的政見也時常不合。
兩人最?大的分歧就在於:天后從來都將天帝當做同事關係,天帝永遠只當她?是?女人,一開始還?試圖引誘她?,後來屢屢碰壁後,大家的關係就變得惡劣起來,直到……天后派人殺了九曜伋的凡人母親。
天帝誤以為天后吃醋,他不在乎那個失去生命的凡人女子,因為得到後不珍惜是?男子的劣根性,他反而覺得天后還?是?在乎他才會這麼?做,心裡竟然隱隱高興,於是?早就熄滅的火苗重燃起來了。
當然天后後來罵醒了他:「你違反天規,不配做三?界之主。我殺她?,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情這種可笑?的理由,而是?你讓我在眾仙面前丟盡顏面。我羞於與你這樣的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