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蟬境有心?事,沒有注意師兄弟的話。他?獨自回到洞府之後,仙鳥撲扇著翅膀來了,問他?是?否找到想見的人。
空蟬境說:「像祂卻不是?祂……我也不確定。」
但倘若真是?祂的話,此次再?見,為何?他?內心?如此平靜?難道?真是?修仙的緣故,讓他?丟了七情六慾?
更讓他?震驚的是?,原來他?作為凡人的一生,不過是?幾位神仙的歷劫劇本。
想到這裡,空蟬境反而苦笑起?來,任誰知道?原來自己的一生只是?神仙的遊樂場,大約都會覺得荒誕可笑。
他?的皇兄是?神仙轉世,他?的皇嫂也是?,甚至令他?怦然心?動的心?上人亦是?。
仙鳥撲扇的翅膀停下來,低著腦袋,用喙去碰他?:「喂,你還好吧?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想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而在另一頭,白晝並不知道?祂無意中?惹下了風流債,更不知道?對方已經找上門來。
祂還在為自己的舊情人發愁。
九曜伋虛長了這麼些年?歲,心?智卻一點都不見成熟,打著天帝使者的幌子進來,卻追究祂對空蟬境網開一面的原因。
「不過是?幾個桃子,就?算是?他?真吃了,也不必將人關押在水牢之中?。」白晝揉著腦袋坐起?來:「難道?你父帝派你過來就?是?來追問這件事嗎?」
九曜伋一時語塞,天帝當然有問責的意思,所以說這是?件苦差事。
白晝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就?算是?犯了錯,誰也說祂不得。可偏偏這次魔神出?世,恐引起?三界大亂,天帝自然惱怒。
九曜伋看?祂臉色蒼白,心?里竟生出?幾分憐惜,往日裡祂太過強大,總要依靠祂來庇護自己,如今……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你別太過擔心?,魔神驟然逃離封印,必定虛弱,我一定會將祂抓回來……」
白晝望著他?的小身板,陷入了沉思,祂的孿生妹妹瞑昏與祂實力?相當,就?算是?力?量被削減的祂們,也不是?普通神仙能夠抵擋。
最後白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這份心?意,足矣。」祂稍微帶了一些力?氣,險些把九曜伋的仙骨拍斷。
「但這件事終歸是?因為吾的疏忽,所以還請你回稟天帝,吾會在一月之內將魔神緝拿。」
「那我和你一起?!」九曜伋始終不敢太強硬:「就?當是?報答你之前的恩情。」
「你幫不上我。」白晝嘆了口?氣:「我雖然不知你為何?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忘,但是?,伋,河水不能倒流,我也不是?一個會留戀過去的神仙,你回到天界之後,既然已經聽過我的名?聲,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呢?」
「我看?在你年?紀小,所以處處對你寬容,但我不可能總是?如此,所以這是?最後一次。」
祂眼睛裡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也讓九曜伋明?白,祂並非玩笑。
場面一時僵持,直到又有神仙來拜訪。
旁邊的侍從喚他?:「青河洞君。」
青河洞君是?諸神時代遺留下來的小仙,不過活到現在,小仙也變成大仙,他?不受天庭管制,天帝也要敬他?一分。
但他?對白晝十分恭敬:「神主。」他?仍然保持舊時的習慣。
梅景勝性?格灑脫,也是?少數不多分手後還能和白晝保持友好往來的前任之一。
白晝故意親昵叫他?:「景勝。」
只這一下,就?把九曜伋氣得不輕。他?對梅景勝怒目而視,卻在見到白晝毫無動作後甩袖離去。
「到底是?年?紀輕,沉不住氣。」梅景勝坐下來,像多年?好友那邊和白晝開玩笑:「這是?神主談的小朋友?第幾個了?」
「被你說的吾好像很花心?一樣。」白晝沒好氣地說道?:「若只是?來看?笑話,就?請走吧。」
梅景勝趕緊謝罪:「是?我不是?了。」
閒聊幾句後,便聊起?正事。
梅景勝的眼中?飽含擔憂,卻又夾雜著幾分藏得很深的喜悅。
「我聽說瞑昏神主復生了,還從合虛山上逃了出?去。曦禾神女的預言到底還是?應驗了。」
「是?。」白晝坦言道?:「我與瞑昏同根同源,本就?沒指望能一直鎮壓祂,如今祂僥倖脫逃,我一樣能把祂抓回來。」
「可我覺得……」梅景勝把多餘的人都遣出?去,才說:「瞑昏神主未必會滅世,那也只是?一個預言罷了。」
每每談到這個話題,大家便不歡而散。可是?這一次白晝露出?疲憊的神色:「吾何?嘗不知。」
但是?瞑昏所在之處,片草不生,縱使祂無心?害人,卻以惡念影響他?人,帶來禍端和戰爭。
「吾這次將祂帶回來,並不想再?關祂,吾在數次轉世之中?,已經隱約找到了解決之法。」
「是?什麼?」梅景勝見白晝不願回答,善解人意地轉移話題:「我瞧天帝的這個私生子,來勢洶洶,不是?肯輕易放棄之徒。」
白晝不以為然:「時間?久了什麼都放得下,他?年?紀還小,現在這點經歷算什麼?」
梅景勝似真似假地說道?:「正是?因為年?紀小,所以一見神主誤終身,才更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