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白晝為了?表示公平,也為了?展明祂的態度,特意在遊歷三界的時候收了?一名男弟子,只可?惜愈想證明什麼是?對的,愈會招來?最差的結果。
白晝不願再回想這段往事,給人當師父,徒弟卻對自己起了?不軌之心,放在哪兒都是?貽笑大方的事情。
白晝後來?也曾反省過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修情道,所?以三界眾生會不自覺地親近祂,甚至誤把這種感?情當成愛。
白晝收那位男弟子遭到眾仙反對的事情仍歷歷在目,沒想到仙界現在已是?另一幅景象。
白晝並?非沒有耳聞,卻著實震驚了?一遭。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女聲闖了?進來?:「仙友有所?不知,女子修仙后勁不足,不過仙界仍有許多?優秀的女性修仙者,只是?不為凡人所?知,所?以沒有凡人給她們建廟供奉。」
白晝聞聲而轉頭望去,便見一個全身上下掛滿法器的女仙子,見祂回望過來?,大大方方地朝祂笑,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朝氣又?蓬勃,一看就?是?深受家?人寵愛的孩子:「我是?元瓊音,你呢?」
令白晝驚詫的是?,她竟能闖過祂的結界,但白晝定睛一看,瞧清楚她脖子上掛的護身符娃娃,瞬間又?明白了?。
這個護身符娃娃還是?自己親手捏出?來?送出?去的,想不到她竟是?故友的後代。
第39章(雙更合一)
大約是白晝的視線停留得太久,元瓊音既覺得奇怪又覺得不好意思,索性主動搭訕:「這位仙友不知?如何稱呼?師承何處?」
「我名晝。」白晝思考一番:「我乃一介散仙。」
白晝注意到當元瓊音向祂走來的時候,便有探究的目光往這裡來。
而聽到祂只是一介散仙的時候,那些目光不免飽含輕視。
「原來是晝仙友!我瞧你是個生面孔,猜你也不是四大宗門的人。」元瓊音沒心沒肺地挽起祂的手:「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你就覺得很親切,連我的護身符娃娃也喜歡你。」
見祂的視線下?落,元瓊音主動把娃娃拎起來給祂看:「這是我元家的至寶,不過只傳女不傳男。」
「哦?為何?」
先前?白晝看到這裡男女比例失調,心裡已經有所?猜測:只怕在祂不問世事的這幾萬年裡,時間早已天翻地覆,換了樣貌。
「不知?道。」元瓊音也露出疑惑之色:「這是我們元家的家訓。」元瓊音自豪地拍拍胸脯:「我們元氏一族的女子地位極高?,家中的大小?事務,那也是有話語權的!」
元瓊音話音一轉:「仙友既然?沒有師門,要不要考慮我們元家?」
她興致勃勃地道:「我有一個哥哥正?值芳齡,尚未娶妻,平素沒有不良嗜好……」
變作小?孩模樣的鯤鳥站在一旁,完全被她忽略了。
鯤鳥有些不爽,心說你是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女神芳齡幾何,指不定和你家祖宗談過戀愛。
白晝一手按住鯤鳥,朝元瓊音微笑,「不用了,我並沒有這個想法。」
在元瓊音再度開口之前?,白晝主動問她:「你可知?這個護身符娃娃的來歷?」
「啊?」元瓊音迷茫地低頭,無意識地攥住胸口的娃娃:「這是我家老祖宗無意中獲得的至寶,相傳是一位上古之神所?贈。便是他立下?規矩,說娃娃只傳女不傳男。」
「你姓元,是嗎?」
「是。」元瓊音竟覺得自己在被一位長輩審問,可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聽從?祂。
元氏一族在仙界頗有地位,元瓊音又是擁有繼承權的大小?姐,所?以她一出現沒多久就被人圍住,她還想和白晝說些什麼?,卻發現對方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
「不過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仙,瓊音,你怎麼?回事?」
而那邊的白晝走到一僻靜角落,鯤鳥再也忍不住:「全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這天帝太不懂規矩,既然?要宴請主人,就該安排使者來接駕,而不是主人都到這兒了,他還沒個影子!還要受這些小?仙的奚落!」
「風水輪流轉。」白晝並不在意:「現在三界的統治者是天帝,咱們就不要在這兒擺舊日之主的架子了。」
白晝摸摸鯤鳥的頭髮:「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凡世不斷地轉生,竟不知?外界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靠你們守著合虛山總是不行的。」
天帝忌憚白晝,所?以不曾經把手伸到合虛山上,可誰又能知?道他這個統治者心裡到底怎麼?想?
白晝甚至疑心,九曜當年遇見祂,被祂所?救,也許是天帝的一招美人計。
「我們還能怕了天帝不成??」鯤鳥十分依戀地貼近白晝的手:「現在的這些神仙都沒什麼?本?事,便是我一隻鳥,也能把他們全都打?趴下?!」
鯤鳥抬頭望祂:「不過,主人,剛才那姓元的小?女仙,主人是不是認識她的祖先?」鯤鳥回憶道:「那護身符娃娃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嗯。」白晝說:「簡單來說,我和元瓊音的祖先談過一段。」
不同?於祂和九曜。
祂認識九曜的時候,二者歲數相差過大,所?以白晝對九曜總有一種照顧的心情。
可祂認識元鶴的時候,年紀相仿,祂的心態也遠遠不如現在蒼老,所?以年輕時動過的感情,總是更加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