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特意点了弟兄们来戒严,就算是一般议员进出车站,也没现今待遇。
“专员您看啊,那边,明年又会上一道铁轨,听说,这次要行的债券可不少。”
周巡长指着远方小山坡介绍。
6铭心说我不知道么债券被炒起来也有我一份呢。
“呜……呜……”,远方,月光下,有火车喷着浓烟远远驶来。
“啊,老太太应该来了!”周巡长终于结束了尬聊,又说:“您放心,我叫人早打信号了,老太太的车厢,正停咱们这儿!也叫车上乘警维持了秩序,咱先上去接老太太。”
果然,火车咣当咣当驶近,又慢慢停下来,头等车厢,正停在6铭等一众人面前月台旁。
韩安妮看得头等车厢的标牌,就咬了咬红唇。
6铭走上两步,笑道:“两天两夜还多呢,老人家嘛,坐头等车厢也应该。”
车厢门这时缓缓打开,里面好像有一阵骚动,应该是有人想下车,被乘警拦住,乘客就火了,毕竟能坐头等车厢的,非富即贵。
周巡长蹙眉,对着手下喊了几声土话,立时几名路警大兵便端着长枪上去,里面很快安静下来。
北边来的车,管你是谁,到了这儿,是龙你盘着,是虎你卧着。
周巡长赔笑对6铭道:“我陪您上去接老太太”
6铭笑道:“麻烦周巡长了,我和我朋友上去就好了!”
“好,好,那我这里候着!”周巡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去接咱……”6铭嘴一出溜,差点便说个“咱妈”,在韩安妮面前,有时候,感觉回到了过去,同学朋友关系好的,说“咱妈”也很正常。
“上去接伯母……”勉强拐了回来。
正有些怔忪的韩安妮啊一声,这才回神。
韩安妮在前,6铭在后,上了车厢,里面有几个路警大兵端着枪,乘客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里,大气都不敢喘,很多人脸上惴惴,以为在抓逃犯,就怕抓错人把自己抓走,在北方,这都很常见,更有的,本来就是身份敏感,更是吓得低头。
“妈!”韩安妮清脆的喊了声,6铭也觅声看去,却见最后排宽大沙座椅上,正站起来个美貌少妇,6铭看得一呆。
眉目极像韩安妮,肌肤细腻,有着妇人特有的风情,吹弹可破的俏脸,一双水汪汪凤眸极为妩媚,盘着贵妇常见的鬟燕尾式式,前面梳着细细的微卷刘海,挑染的很是瑰丽,穿淡红圆襟袄褂,嫩绿软裙,整个人,很是艳丽妖冶。
传统古韵气派,但挑染刘海等等,又有着现今时代的摩登气息。
6铭心中一哂,韩安妮的姐姐也来了,就是气质和韩安妮太不像了,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古典阔太太。
目光向旁边看去,谁知道,坐在韩安妮姐姐身旁的,是一名白袄黑裤子的中年女佣。
这就是韩安妮的母亲汤氏
6铭立时知道不对,目光又转回来,看着这和韩安妮姐妹花一样的民国美娇娘,不会吧韩安妮她老妈
这……
虽说北方大户人家成婚都早,但韩安妮的母亲,怎么也得三十三四了,太会保养了。
“妮子,快坐下,濡不要动,这里抓逃犯的啦……”正牌汤氏紧张的叮嘱韩安妮,更不安的看着那些端大枪的大兵,声音娇柔,是吴侬软语那种,和韩安妮的清清脆脆也完全不同。
“妈,没事,下车吧,这是……我们长官安排的……”韩安妮低声说着。
“你们长官啦”汤氏有些吃惊。
6铭走上两步,笑道:“阿姨,您受惊了,请下车吧。”
汤氏却是极为聪慧,这点大概韩安妮也遗传了她,捏着手帕的纤手指了指那些路警大兵,问6铭:“这些兵仔都是你的人啦”
韩安妮已经在旁边赶紧说:“妈,我们下车吧。”好像知道要生什么一样。
“那怎么可以的啦!”汤氏兰花指立时指着离她座位不远的一个绸缎长袍的老头,“这个老东西,一直贼兮兮盯着我看的啦,说他几句,还骂人,我路上一直生气,肚皮都要气炸啦!快,把他抓起来!”
老头吓得脸都白了。
“妈,走,下车!”韩安妮都要急的落泪,偷偷看了眼6铭,更是窘迫慌乱。
6铭早就目瞪口呆,这,这样的母亲,怎么会教出韩安妮这种出色的女儿
不过,看眼前情形,就挥了挥手,指了指老头:“莪们下车后,把他抓起来,带回去查查,是不是乱党!”
路警大兵立时便用长枪逼住了那老头,老头已经吓得瘫软在了椅子上。
韩安妮一呆,但这时候只有赶紧劝母亲下车。
汤氏立时眉飞色舞,神气活现的对车厢里哼了一声,在女儿搀扶下下车。
6铭借故落后了几步,下车后,和周巡长说,把那老头放掉,道道歉,再送些果品,当压惊,回头自己着人把钱送来。
周巡长自连连点头答应。
6铭上车坐了副驾驶,韩安妮母女和女佣刘妈坐在了后排。
大箱小箱的行礼都被路警们放在了后面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