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祁思言羡慕的摇摇头:“我外公,舅舅还没回来,他们还在海外。”
“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找他们,你和他们团聚一起去海外,不要再管祁国了。”
“那个要接春风的人一定很厉害吧。”祁思言扬起嘴角,两人往回走:“好啊,如果他来接你,就带我一起走吧,我想去海外,想坐大船,想见……我的家人。”
春风只当祁思言答应了。
他知道祁思言不会轻易离开,但祁思言的满口答应给了他一点希冀和期盼,仿佛是黑暗中的微弱星光。
但是他到死都没有等到越辰昭的回信。
一封封密信,一次次呼唤,一点点心死。
他看着他的殿下一次次被折辱,整日整日饿着肚子,瘦到似乎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抱起,祁思言从未问过他什么,也没问那人来不来,只是看着他,缓而轻的一遍一遍地说:“你能自己离开的,春风。”
春风摇摇头:“不,我不能的殿下,我太弱了。”
他在呕气。
他在赌,用生命做赌注。
赌越辰昭一定会来接他。
但身为祁思言的最后一个护卫,他一次次的被刺杀,是祁思言一次次的救下他。
在那段漫长受苦日子里,他与祁思言相依为命,心疼祁思言,爱上祁思言,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越辰昭有什么资格过问?
春风从回忆中抽身,他闭了闭眼:“你如果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愿意为了他死。”
就像他上辈子愿意用生命为赌注,等越辰昭的消息,却杳无音讯,他也不后悔,只是失望。
他从来不后悔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越辰昭宛如一头暴怒的豹子一样尾巴扼住春风的脖子,理智全无地道:“什么信,我从来没收到,你没有给我写过,什么收尸,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越辰昭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宛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声音带着轻轻地哽咽:“我一直在……一直在找你,找不到你,一直都找不到,可是我刚刚找到你,你就恨得我要命,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不该迁怒的。
春风爆完理智救回笼来,他闭了闭眼,无数次想质问越辰昭,却无从下口,这不是前世的越辰昭,至少没经历过后来的事情。
他颇为烦燥地道:“哭什么?”
刚才不是还很逞凶吗?
越辰昭虽然语气哽咽,但是态度依旧强硬:“你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就是说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春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将自己死过一次的事情就这么告诉了他:“只有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配知道,你没有资格。”
至于越辰昭怎么理解,自然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说】:这段时间刚刚返校有点点忙,接着日更了宝
??第一百零九章
如何理解,怎么理解,春风那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让越辰昭心绪不宁,如同一团乱麻缠在一起拧成一股线团般的死结。
他向来执拗,不知道如何理解就宛如得不到满足而抓狂的野兽,双目通红的朝着春风大步扑过去,想抓着春风问个明白。
他双手死死抓住春风的肩膀。
“你到底怎……”越辰昭预备脱口而出的话语哽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