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公:“……”
谢深玄眼睁睁看着安平公公头顶字迹变化,方才对谢深玄的恐惧已然彻底消失不见,连面上的神色,都好像跟着变了。
安平公公:「什么谢瘟神,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谢深玄:“……”
“谢大人,老奴奉劝您。”安平公公万般无奈道,“圣令哪能再三更改?今日之事,皇上已经很是厌烦了,您若是再要多言,皇上保不齐还要降罪。”
谢深玄:“可是……”
“此事有万般处理可能。”安平公公压低声音,极力暗示,“谢大人,此事因您而起,自然也该由您解决。”
谢深玄不太懂:“我是这么想的……”
可安平公公不是劝他不要去见皇上吗?
他不能劝皇上收回圣命,重新将这惩罚降到他身上,那他还能怎么解决啊?
安平公公百般暗示,道:“谢大人是聪明人,您应当能懂的。”
谢深玄:“……我不懂啊!”
他还想再问,可身后诸野已从那几名玄影卫身边走开了,正快步朝他们走来,谢深玄方才那句话的声音略大了一些,他略有些古怪朝二人看了一眼,像是不明白谢深玄为何会与安平公公凑在一块说话,也就是这么普通一眼,吓得安平公公往边上蹿了一些,只同谢深玄留下最后半句话,道:“诸大人不喜欢他人谈论此事……”
谢深玄:“什么?”
安平公公已绕开他,走到了一旁去,低垂着头专心为他们领路,只当方才与谢深玄交谈的一切话语都不存在,而谢深玄蹙眉跟着他,在心中思忖着方才安平公公所说的话,他来解决?他怎么解决?让诸野别写了,然后明天写封折子狠狠骂皇上一顿?骂到皇上放弃此事为止?
嗯……好像算是个不错的办法。
谢深玄蹙眉沉思,丝毫未曾注意他们已行到了宫门之外,安平公公只能送到此处,他还需回宫复命,便同几人告辞,谢深玄一行人出了宫外,正欲登上马车返回太学,诸野忽而冒出一句话来,道:“方才小……有人来报,说学生们心中担忧,都在宫外等候。”
谢深玄一怔,有些惊讶:“他们来了?在哪儿?”
学生们不能随意入宫,他们不得靠近禁城,便只好在太学来此的必经之路上等候,玄影卫看见了,将此事报告给了诸野,诸野便带着一行人先去见了见还在苦苦等候的学生们。
除了几名学生外,方才在太学内扮作医官的玄影卫也在此处,他身后还哆哆嗦嗦藏着一个颇为健大的身躯,脸上蒙着巾帕,赵玉光竟也跟着来了此处……不对,他脸上的那中毒导致的痕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谢深玄方一蹙眉,那玄影卫已咽下一口唾沫,急匆匆解释,道:“谢大人!您放心,解药已经吃了!”
谢深玄:“……”
玄影卫拍着胸口向谢深玄保证:“今夜一定恢复!”
谢深玄这才勉为其难点了点头,道:“好吧。”
他转而看向几名学生,却又实在无法因为此事而责怪他们,他们来此是担心,谢深玄自然不会多言,待见了面后,学生们乖巧同谢深玄行过礼,随后便将裴麟围在其中,七嘴八舌问他此事处理的情况,谢深玄倒也没有阻拦,他的心思早不在此处,而是依旧想着诸野那检讨,却又实在不知应当要如何处理此事。
可学生们交谈时的语句,却也在此时,钻进了他耳中来。
“皇上只罚了你一个人?”这声音是林蒲,“这怎么能行,祸是大家一起闯的,架也是大家一起打的,那罚当然一起罚呀!”
柳辞宇的声调中虽还有些大难逃生后的恐慌,却也同样显得甚为坚定,道:“林蒲说得没错,我……我也打了严……严……我也该一起写!”
裴麟:“哎呀,都和你们没关系了,你们怎么还自己主动往上凑啊!”
赵玉光嗫嚅着小声说道:“今……今日之事……是我的错。”
“和你有什么关系。”裴麟忍不住道,“架是我带人打的。”
这一点,其他学生倒也都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