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好兄弟关索的背影消失,关麟又深深的叹出口气,还得接着演。
——“唉…摊上这么个爹,心太累了!”
满座已经是寂然一片。
这些吃瓜百姓是听说过四公子挺嚣张,可究竟有多么嚣张?那最多也是传言中的“光辉事迹”,可此刻…当听到关麟这么一番话。
什么“加注、加注”!
什么“谁要是输了,就在这儿当着全城给对方道歉!”
什么“他怕不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种话,就是寻常的儿子也不敢对父亲讲吧?
更何况,关麟的爹不是常人,他是关公,是荆州百姓心目中“神一样人物”的关公啊!
敢这么跟他说话,就是诸葛亮也不行吧?
偏偏这小子,好像从来就没被关公给教训过,是关公的青龙刀不锋利了么?
乃至于,关公还因为他下了一封“罪己书”,这在百姓们心中就有点诡异…不,是有点灵异了!
“你们不会理解,有这么个爹,我关麟是多么的烦恼?”关麟摇着头…
这下,台下依旧寂静无声。
就连6逊也眯着眼,他凝眉沉思…
——『久闻这关家父子不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诸葛子瑜还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他多想了吧?』
——『若非逆子,又岂会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诋毁父亲呢?好一个哄堂大‘孝’啊!』
想到这儿,6逊不由得再度把眼芒移动到关麟的身上。
倒是很期待,从这个“关家逆子”口中,还能说出什么鲜为人知的秘闻。
“也不怕告诉各位,我跟我爹正闹着脾气呢?其实也没什么,作为堂堂男儿,谁不想要战场立功?”
“可我爹一不给我军衔,二不给我兵,于是,我只能想办法自己筹兵,这也是为何方才有人说我赚了糜家一千部曲!我这是全凭个人本事筹的兵!”
“可偏偏,如今这兵是有了,但整个荆州的兵器、铠甲、军辎都掌握在我爹手里,我想用,我爹不给我用!于是…我就跟他打了个赌!”
关麟说的言之凿凿。
其实…
这事儿,父子间并没有打赌。
最多也就是,关麟朝他爹放了下狠话。
说有朝一日,他的兵把老爹的关家兵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老爹别后悔。
仅此而已!
当然,如果说这是一个赌约的话,也说得过去!
毕竟关羽也是留下一句“为父倒是很期待那一天!”
算是接受了这个赌约。
只不过,这最多只是赌约,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赌注,更没有所谓的“加注”…
关麟方才提出的加注,那所谓“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儿道歉”,这无异于…把这件事儿明着摆放在所有荆州百姓的面前。
也作实了,这对关家父子的如此赌约!
这一双父子又、又、又、又干起来了!
这次是针锋相对呀!
众人才想明白这点…
“唉…”关麟又叹出口气,“你们说说,当关羽的儿子容易么?我爹就因为我体弱多病,不识武艺,就否定我军事上的才华,就要让我远离那最残酷的沙场…不分给我兵,也不给我军衔,就把我当一只‘咸鱼’去养!其实我明白,他是为我好,但是…”
关麟声音一重,挺直了胸脯,“诸位百姓们说说,我堂堂关麟也是一个男人,我明知道家父与伯父举起的是那‘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大旗,我关麟岂能当这缩头乌龟?岂能当着不管不顾,安于现状的咸鱼?如此的话,我还算是个汉家男儿嘛?”
“堂堂男儿,堂堂我爹的儿子,若不能驰骋疆场,我关麟都特么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自打穿越过来后,关麟就很少说脏话。
但此情此景下,气氛烘托到这儿了,说脏话,未必是坏事儿。
果然,关麟的话引起了所有围观百姓的共鸣。
一个儒生打扮的大喊道。
——“四公子虽手无缚鸡,但有宏图之志…敬哉,敬哉!谁言我们书生,就不能高举那‘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大旗!四公子威武…”
——“四公子威武不屈,实乃吾辈楷模…”
——“四公子,这事儿是关公做的不对!四公子威武!”
当即就有三个人适时扬起手臂,振臂高呼。
关麟有点儿懵…
他心里琢磨着——『你们这衔接的有点儿快了,一点儿也不停顿,昨晚都白怕排练了,可别被人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