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仰是话中有话呀!
不过,无妨,很快…这糜芳就会真真切切体会到啥叫“久仰”了。
糜广的话还在继续。
“我记得那还是建安元年,刘皇叔兵败,万不得已退到了广陵郡,那时的刘皇叔内外交困,几乎一蹶不振,就连皇叔他自己都觉得时不我待,心灰意懒…”
“那时候,便是我糜家的族长糜竺在刘皇叔最困难的时候,将两千奴仆以及全部家产都献给了刘皇叔,还把我那侄女儿糜兰也嫁给了刘皇叔做妾,可以说…没有我们糜家,刘皇叔哪里有今日?荆州又哪里有今日呢?咱们糜家是跟着刘皇叔一道闯过来呀!”
呃…关麟抬眼,咋这糜广装起来了?
——『这是在跟他装逼么?』
还是说,是在提醒他关麟,输了钱不要闹,他们糜家…是跟着刘皇叔混的,你惹不起!
心念于此,关麟“吧唧”了下嘴巴。
糜广却是话锋一转,“当然,尽管有我糜家的资助,可这些年,刘皇叔能雄踞荆、益二州,带甲数十万,也是仰仗了许多功勋哪。”
“咱们糜家就对那些功勋佩服不已,依老夫说,最佩服的当属关公与诸葛军师,再往下嘛,凭着咱们糜家的眼光,也没啥人可佩服了,倒是近来一观云旗公子…”
“一掷千金,豪放不羁,重义疏财,此乃人中龙凤啊…老夫对云旗公子这心里,不由得…由衷的也佩服起来了,就像是佩服刘皇叔、诸葛军师、关公那般…云旗公子是大才呀!依我看,在荆州这些小辈中,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云旗公子!”
关麟笑道:“哪里,哪里,糜掌柜太客气了…”
“噢,我还听说,昔日关公考文时,云旗公子就作答一篇,言及合肥一战,东吴十万必败,曹军数千必胜,此乃真知灼见!见解非凡!”
糜广笑吟吟的道:“当然,人有失错,马有失蹄…就算这次猜错了,也没关系的,云旗公子还年轻嘛,可不能一蹶不振,还要再接再厉,力求翻身哪!在咱们赌坊里,翻身的例子可数不胜数咯!”
从糜广那灿烂的笑容来看,关麟完全肯定,糜家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特喵的想继续拉他下水呢!
呵呵,就是不知道,这事儿之后,以后他关麟倒是敢下注,你们糜家还敢接么?
关麟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点了点头,“糜掌柜说的是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赌…更没有常胜将军了,咱们哪能以一次的输赢就定成败呢?最忌讳的就是一蹶不振,咱们必须得再接再厉,力求翻身!”
关麟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糜广的后背。
糜广又笑了,他真想说。
——四公子啊,你这脑子,不适合去赌坊下注啊!上一个你这样的,已经倾家荡产,连媳妇都卖了…
当然了,这话,糜广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凭着关麟的身份,他还指望着日后狠狠的再宰上一笔呢!
——『呵呵,关云长英雄盖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儿混蛋哪!』
当然,糜广还是有一点良知的。
毕竟这波从关麟这儿赚的太多了,多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拱手继续堆笑道:“云旗公子若是有什么差遣,随时来咱们赌坊,咱们赌坊的大门永远为云旗公子敞开。”
糜广始终是笑吟吟的,只是,这眯起的眼眸中,藏不住的是一些嘲弄的意味。
关麟“噢”了一声,摆了摆手,“啥时候,合肥那边收到消息了,记得告诉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站起身来,迈出一步,正预备要走。
却不妨,这时候,一驾马车迅的驶来。
马车里下来一人,此人身着两千石俸禄的郡守官服。
不过从面颊上看,脸庞圆嘟嘟的,似乎因为肥胖,官服都快要撑不下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了。
比起官老爷,他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此人,正是江陵城的太守、刘备的二舅哥——糜芳!
只是,此刻的他,火急火燎的…
特别是,面颊上的表情复杂至极,就像是——被人给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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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
——“得得得”
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关羽已经疾驰而去。
可他是走了,却留下了所有人的目瞪口呆!
他的话,特别是有关关麟的话…让所有人怔住了!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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