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特别是有关关麟的话…让所有人怔住了!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
…
合肥战场,东吴大败的消息并没有在江陵城传开。
这也使得糜家赌坊尤自沉浸在“幸福”、“愉悦”的气氛之中。
毕竟,在他们看来,“肥羊”常有,可这么有钱,这么豪阔的肥羊并不常有。
这位关家的四公子有“魄力”、“了不起”啊!
虽然看起来,除了清秀些外,也就是普普通通,可他豪掷千金下注时的样子,莫名的就让人感觉很霸气!
有这等“胆气”的败家子,啊不,是有这等胆气的年轻人,不多了,让人佩服啊!
关麟本是行走在路上。
他的目的地便是赌坊。
他是琢磨着要来“收米”。
可事实上,他高估了这个时代的情报传送能力。
很显然,如今的糜家赌坊并没有收到有关合肥战事的任何情报。
当然,正因为如此。
糜家赌坊的掌柜对关麟极是热情。
“四公子,久仰久仰啊…”
“你们都还愣着干嘛?四公子是贵客,快上瓜果点心…四公子可用过膳了?四公子是想喝酒?还是喝茶呢?”
这声音,简直热情到了极点,连关麟的骨头都要酥了。
关麟抬起头,他面前坐着的不是这江陵城的太守糜芳本人。
事实上,碍于身份,糜芳本人也不可能担任这赌坊的掌事。
眼前这位,从他的口中,关麟得知,他叫糜广,也是糜氏家族中人,年过五旬。
按他说的,便是江陵城的太守糜芳、安国将军糜竺…还有那死去的刘备的妾室,那位长坂坡下“一死全夫嗣”的糜兰,都得唤他一声叔叔。
也是糜家一辈儿里,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这糜广见到关麟,整个脸上笑吟吟的,仿佛都写满了“如沐春风”四个字!
他朝着关麟笑,关麟也朝着他笑。
关麟琢磨着,这家伙还能笑多久。
糜广则是笑关麟是天下第一的冤大头,是个以后还能再榨上一笔的天字号第一大肥羊!
“不吃了,随便拿点喝的,我喝口水就走!”
既然合肥战报还没传来,关麟也不耗在这儿,就打算回去。
糜广则笑吟吟的拉着关麟的手,“我已经派人去告知我那糜芳侄儿,要不,四公子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尽管都在江陵,可我侄儿与四公子那是缘悭一面哪,不瞒四公子,他也对你也是久仰的很哪!”
——糜芳对他关麟久仰?
呵呵。
关麟就“呵呵”了。
这久仰是话中有话呀!
不过,无妨,很快…这糜芳就会真真切切体会到啥叫“久仰”了。
糜广的话还在继续。
“我记得那还是建安元年,刘皇叔兵败,万不得已退到了广陵郡,那时的刘皇叔内外交困,几乎一蹶不振,就连皇叔他自己都觉得时不我待,心灰意懒…”
“那时候,便是我糜家的族长糜竺在刘皇叔最困难的时候,将两千奴仆以及全部家产都献给了刘皇叔,还把我那侄女儿糜兰也嫁给了刘皇叔做妾,可以说…没有我们糜家,刘皇叔哪里有今日?荆州又哪里有今日呢?咱们糜家是跟着刘皇叔一道闯过来呀!”
呃…关麟抬眼,咋这糜广装起来了?
——『这是在跟他装逼么?』
还是说,是在提醒他关麟,输了钱不要闹,他们糜家…是跟着刘皇叔混的,你惹不起!
心念于此,关麟“吧唧”了下嘴巴。
糜广却是话锋一转,“当然,尽管有我糜家的资助,可这些年,刘皇叔能雄踞荆、益二州,带甲数十万,也是仰仗了许多功勋哪。”
“咱们糜家就对那些功勋佩服不已,依老夫说,最佩服的当属关公与诸葛军师,再往下嘛,凭着咱们糜家的眼光,也没啥人可佩服了,倒是近来一观云旗公子…”
“一掷千金,豪放不羁,重义疏财,此乃人中龙凤啊…老夫对云旗公子这心里,不由得…由衷的也佩服起来了,就像是佩服刘皇叔、诸葛军师、关公那般…云旗公子是大才呀!依我看,在荆州这些小辈中,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云旗公子!”
关麟笑道:“哪里,哪里,糜掌柜太客气了…”
“噢,我还听说,昔日关公考文时,云旗公子就作答一篇,言及合肥一战,东吴十万必败,曹军数千必胜,此乃真知灼见!见解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