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银屏在努力尝试着替四弟关麟解围。
诚如她所言,关羽年轻时更冲动。
不夸张的说,比关麟要冲动十倍!
温酒斩华雄是冲动;
三英战吕布也是冲动;
最夸张的,当属关羽看到了那吕布部将秦宜禄的夫人杜氏时,一个冲动,直接向曹操提及想要这个女人。
现在想想…
那时的自己何其可笑?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度罢了!
而那些冲动,如今,也只剩下付之一笑罢了。
“三妹这么说,可就有失公允了…”关兴还是一副怒不可知的模样,“若人人都如你们这般惯着四弟,那到最后才是覆水难收!”
话已经有些重了。
“够了!”就在这时,关羽那低沉且厚重的声音传出,他那丹凤眼开阖,那凛然的气场席卷。
这下,所有人闭上了嘴巴,关兴也不由得低头。
关羽那平静到有些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安国方才说,伱四弟云旗将曹掾府、关府中值钱的器物一应典当,是么?”
关兴低着头,重重的回答:“是!”
关羽又问:“其中就包括你们的青龙刀,还有为父的龙舌弓?是么?”
语气间,关羽的气场上,更添得了一封森然与凛冽。
这个时候,任凭关平、关兴、关索、关银屏都能听出,他们的父亲关羽生气了。
“是!”关兴还是重重的应答,他心中还有一丝窃喜,父亲此番震怒,总会好好管教下四弟了吧?
总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了吧?
哪曾想,就在这时。
关羽那碧绿色的长袖一甩,话锋一变:“不过是典当了些器物而已,当了也就当了,关府虽不富足,但这份家业还够云旗去折腾的!”
啊…啊…
在关兴惊讶的目光中。
关羽的目光更冷,他狠狠的瞪了关兴一眼,“倒是安国你,区区小事便能气到如此境地?锱铢必较!狭窄心胸,这日后若是统兵征战,为父如何放心你独当一面?”
啊…
关羽的话让所有人惊诧。
关兴下意识的辩驳道:“父亲,可那是孩儿的青龙刀…”
关羽眉头一挑:“为父没有告诫过你么?只要心中有刀,便是手中无刀亦可杀敌于无形!挫敌于千里!反之,手中有刀,心中无刀,只是徒然!”
一番话脱口,关羽已经走下渡口,翻身上马,再不理会关兴那“迷惑”的目光。
——“得得得”
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关羽已经疾驰而去。
可他是走了,却留下了所有人的目瞪口呆!
他的话,特别是有关关麟的话…让所有人怔住了!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
…
合肥战场,东吴大败的消息并没有在江陵城传开。
这也使得糜家赌坊尤自沉浸在“幸福”、“愉悦”的气氛之中。
毕竟,在他们看来,“肥羊”常有,可这么有钱,这么豪阔的肥羊并不常有。
这位关家的四公子有“魄力”、“了不起”啊!
虽然看起来,除了清秀些外,也就是普普通通,可他豪掷千金下注时的样子,莫名的就让人感觉很霸气!
有这等“胆气”的败家子,啊不,是有这等胆气的年轻人,不多了,让人佩服啊!
关麟本是行走在路上。
他的目的地便是赌坊。
他是琢磨着要来“收米”。
可事实上,他高估了这个时代的情报传送能力。
很显然,如今的糜家赌坊并没有收到有关合肥战事的任何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