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元稍稍用了点力气才拔开塞子,闻了闻里面的酒味,觉得酒香扑鼻,还能嗅出一点点药材的味道。
“易先生喜欢就好,那老夫便告辞了。”
老教头送完酒就要走。
“6教头留步!”
易书元喊住了老教头,在后者疑惑的眼神中,他转身从一个书架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本书。
老教头一看就知道这是上次他送的那本,顿时心中一叹,到底是不愿意练。
易书元将书递给老教头道。
“这书是6教头的心血,留在易某这里太过浪费,不过当初武林大会之前,曾有一他乡故友前来拜访,借阅过此书,教头不会介意吧?”
“有什么好介意的。”
老教头接过了书,易书元却又叮嘱一句。
“我那友人是我回乡前在外结识,易某从不知道他会武功,上次见面之时他才言自身武功尚可,遂对书中内容略有改动,望教头勿要忘了翻阅。”
“改动?”
老教头略微有些错愕。
易书元点了点头。
“我那友人说,此书内容确实不凡,不过原先内容不可深涉,练久必累顽疾,如今改动过后方才驱除隐患。”
易书元这话就是说给老教头听的,他几十年钻研这秘籍,身体早已经损耗太多。
按照现在正确的方式慢慢调理,或许能将身体逐渐养好。
而老教头闻言立刻翻开书,现自己原来那张旧的图画纸张之下又多了一张纸。
这张纸上同样画着一些姿势,不论是练功小人还是姿态的细节都更为出色,顺序略有不同,边上还有一些口诀辅助。
和给段嗣烈的那一张一模一样,同样的文字同样的警示,也同样少了易书元推衍出来的第十三个架子。
光是这些口诀就已经直指整本书的精要,把成书者表达不出来的内容给提炼总结甚至推陈出新,后面的变化更是化腐朽为神奇。
老教头是研究本秘籍几十年的,口诀一念再看看这些架势,顿时就能觉出不凡,越品越是如此。
“这,这”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一直在自我亏空么。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可以说这已经不是同一种秘籍了。
“先生友人姓甚名谁,可是什么江湖名宿?”
“哈哈哈哈哈什么江湖名宿?和易某一样,不过是一介闲散小卒,他姓龙,名飞扬,名字倒是招摇。”
说完,易书元就又拿起了手中的鸡毛掸子,又开始掸尘土。
而老教头抓着那本秘籍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藏在书架处的灰勉在那偷笑着,龙飞扬不就是先生变的嘛,真有趣!
“易先生,这”
“6教头,易某又不练武功,这书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就拿回去吧。”
老教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文库的,等到了自己的住所,他才再次小心地打开书本。
除了图案和口诀,底部一行字也较为显眼。
“固身培元,调养根基,切勿轻易示人,或可阅之焚毁,若有天资出众又勤勉之辈,习之可推衍第十三式。”
老教头喃喃着念出这句话,心头依然有些恍惚,这有些荒谬,但心中却也隐有无法抑制的激动。——
易书元离开县衙的时候很轻便,只带了自己的一些物品,没有动文库原有的东西。
当然,易书元也没忘了领取剩下的薪俸。
虽然时间比预计的要短很多,但编撰县志是按工作量来算钱,并不是按时间,早晚总量都是那些。
加上之前领的,以及县衙给予的附加奖赏。
编撰完一部县志,易书元一共得了七十二两出头的银钱,算是十分丰厚了。
该拿的拿了,该交的交了,易书元没有再惊动什么人,辞呈往文库书案上一放,就直接离开了县衙。
连带那个酒葫芦一起,易书元都收入了自己的袖中,他这半年修行可不是虚度的。
纳藏之法其实就是收纳物品的法术,收在袖中是以法力为基础,依托衣袖隐藏,正常而言并不需要专门炼制衣服。
哪怕衣服换了,也不过是转个袋子。
易书元走时不见什么行李,以至于守门的衙役都以为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出去转转,见了也只是简单招呼一声,没有什么临别的感觉。
出了县衙,易书元居然有种淡淡的忧伤感,但又很快调整了过来。
“先生,咱们去哪?”
灰勉在领口探出头来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