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忙不迭摆手“没有没有”
见她安守本分,完全没有这年纪该有的闹腾。
秦戈笑了笑“那位在东艺展匿名购置你画的神秘买主,
不好奇是谁吗”
沈暮略一怔忡,面露疑惑轻轻抬头。
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她和今天的大人物颇有缘分。
沈暮脑袋随即嗡嗡两声。
前后将话联系了下,她心底蓦地冒出个极不成熟的想法。
紧接着,她的猜想就被一字一句证实了。
“说来不能再巧了,江总到法国出差一趟,随手买画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今天会和作者在这碰面吧”
秦戈秉承一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心态,喜笑颜开地扯落了他们之间最后遮掩的纱帐。
沈暮懵住,彻底忘记表情管理。
那双清泓动人的眸子终于直视某人。
一瞬不瞬,似要从他漆黑的眼底看出个标准答案。
除了最开始有点意外是她,其他江辰遇是一早就知道了的,因而他并无太大反应。
可能意识到她每回都怂得视他如虎狼。
江大总裁沉默少顷,有点良心现了。
“画不错。”
江辰遇嗓音幽邃,缓缓说道。
虽然还没看过,但鼓励下小孩也没什么。
沈暮倏地从前一个惊愕跳到后一个惊愕。
以为他高冷不近人情,想不到会主动夸她。
毫不夸张地说,她心尖都受宠若惊地在颤。
在他面前,她就是小菜鸟遇见真大佬。
不知情何以堪。
沈暮腼腆抿笑,声音越温软“谢谢您喜欢。”
这时,响起一道振动声。
秦戈反应了下,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眼。
“你们先聊,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往反方向走。
“喂,爸。”
“是,他在。”
秦戈一走,留在原地的两人遽地安静了。
温度骤降十摄氏般,空气都要凝结成霜。
他们宛如两个交流障碍患者,双双不吭一声。
落日的余晖永远是那么柔和,像给世界加了层滤镜,放眼望去,高挺俊朗的男人跟前,站着个娇小的女孩,他们共处在金光闪闪的湖边,静止的完美轮廓,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
这不是现实存在的。
只是一副朦胧唯美的风景画。
沈暮不知道聊什么。
可一言不真的好尴尬。
浅色小皮鞋里的脚趾头一蜷一缩,沈暮收着下
巴在数自己呼吸的频率。
天啊,他怎么也不说话
身为男人,这种时候不该主动挑开话题,缓和气氛吗
她破天荒开始想念拥挤的人潮了。
目光往前移了移,沈暮偷偷瞄了眼他锃亮的黑皮鞋。
他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但也完全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