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痛的忍不住低咛出声,眼尾浮现泪光,纤细的手死死扣紧一旁的桌子,牙关都在打颤。
晏行寂薄唇紧抿,只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疼,小心翼翼操控着自己的灵力,希冀着司黎能少受些痛苦。
“阿黎,对不起别怕,我在,你别怕。”“晏行寂你明明说不疼”对不起对不起阿黎别怕,别怕
他一声声低哄着眼前的少女,一颗心全扑在司黎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门上的窗纸,一抹模糊的身影浮现于上。
屋外,容九阙低垂着眼,腰杆挺得笔直,脸色却惨白如纸,兽瞳与黑眸在不断切换,识海处灵力乱窜,抵在门上的手死死攥起,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不想听屋内那些声音,不想听见少女一声声带着哭腔的低呼。他也不想听晏行寂哑着嗓子哄她的声音,不想听见他喊着她的名字。
可那些声音却源源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将他的真心与尊严狠狠践踏。
他几乎能想到屋内的场景。
或许是在软榻上,或许是在床第间,或许是桌案上窗台旁,身姿高大的青年压着纤细的少女,听着她一声声低求,一遍又一遍地占有她。
明明是他爱的女子,却承欢在别人身下。
一股无名的妒火在心中燃起,他抬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眸底浓云翻滚,浅色兽瞳浮现。
晏行寂在阿黎面前那副任她指挥的模样,自是不敢主动这般对待她,那便是阿黎主动想要的。可凭什么不能是他,为什么不能是他,他也可以让她快乐,他也可以让她欢愉。
r她若是需要这些事,只要她开口,他愿意去学。
她想要的他都能给。
可她宁愿要晏行寂。
要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他能感受到自己丹田处在翻涌着的灵力,狠狠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
父王与他说过,想要什么便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用一切手段为自己谋得可能性。他们九尾狐族没有败者。
而他已经成年了,马上便会迎来自己的第一次情期,可他拒绝了父王要找人帮他暂时渡过的请求。
他只要司黎。若不是她,他宁愿经脉尽断死去。
但司黎说得对,他太过年轻,从小顺风顺水,天赋异禀备受宠爱,在心智上面完全比不得晏行寂,于是司黎总拿他当弟弟。
他现在不如晏行寂,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阿黎这么好的人,只有最强者才能配得上与之比肩。
他应该成为最强。
他也是十几岁便结丹的人,妖族青年一代最杰出的妖,日后他会是妖王,而晏行寂是人族之,他未尝与他争不得。
左右阿黎现在无心,永远不会爱人。
那便搏一把。
不死不休。
他绝不认输。
容九阙缓缓收回手,屋内的动静已经减小,他只能听见青年一声声的低哄,声音缱绻温柔,像是事后在哄着疲惫的女子。
他收回目光,兽瞳切换回琉璃色的浅眸,随后转身离去,蓝衣消失在转角,只剩下门边那一袋热腾腾的板栗证明他来过。
大大
司黎已经睡着了,额上遍布细汗,脸色依旧苍白,修护经脉的痛苦令她难以承受,几乎是在晏行寂松开手的那一刻,她便径直朝一旁砸去,吓的他慌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看着她闭着眼生死不觉的模样,几乎将他心底深处最为恐怖的心魔勾出。
他颤抖着手探入灵力,惊觉她只是昏睡过去后,提起的心蓦地落下,一阵穿堂风经过,这才现自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晏行寂将司黎抱回榻上,温暖的灵力滋养着她刚被修复好的经脉。少女面上多了些血色,唇色不再那般苍白后,他才终于收回了手。
她的经脉被他修复大半,
这景宁城的寒冷对她来说便不至于太过难捱,修为也不至于再停滞不前,突破大乘是迟早的事。
日后等回到青霄剑宗,他再想办法替她温养经脉。灵丹奇药,他都会为她取来。
少女这般安静地躺在那里,纤长乌黑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盖在脸下,乖巧的模样褪去些许平日的冷淡,多了几分柔和。
他的阿黎啊。
青年在榻边不知看了她多久,唇角的笑意始终不曾消失,眸底氤氲着浓郁的情意与缱绻。他缓缓附身,闭眼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是极近内敛般的小心翼翼,宛如对待珍宝一般。
修长的手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少女身上,他起身转身离开。
开门之时,青年顿住脚步,垂眸看着门口摆放着的那袋板栗。油纸包裹的板栗颗颗饱满,许是时间长了,那板栗早已凉透。
青年敛下的眼睫轻颤,神情平静安然,垂看了许久,末了毫不犹豫地越过那袋板栗。白衣青年衣衫翩跹而过,油纸包裹的板栗化为粉尘。
大大
山体投下浓重的阴影,坟地高低此起彼伏,野兽的嘶吼声自远处传来,带着尖利的嘶叫。
突然,虫鸣消散,四周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