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在你眼中,所有人都不值得关注?”
“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林苏道:“用脚后跟想一想,也能知道,来的都是俊杰,用脚趾头想一想也会知道,没几个人对我心怀好意,既然都明白,何必多关注?既然不同路,又何必费心思?”
哈哈……年轻人哈哈大笑:“认识一下,我叫章浩然,京城人氏,他们请来对付你的……但我叛变了,我更希望跟你交流交流,而不愿意跟你拼个高低死活。”
林苏大感觉意外:“为什么?”
“我是修道中人,相信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修道中人?
林苏笑了:“他们请你来,难道是让伱拿飞剑斩了我的脑袋?”
“你以为修道之人只会用剑?我也会用笔!”
林苏愣住:“文道双修?”
他是文武双修,而面前的人,居然是文道双修?
“文道双修也是被逼的,你不知道我妹妹有多么霸道,三年前将我硬生生拉上了山,为她解密天书古卷,害我错过了乡试,但也意外地让我踏入了道门。”
“哈哈,看来咱们有些共同点了,我是武根激活不了而意外得文根,你是被妹所害,意外得道根……进来吧,你是我成为一个假文人之后,来的第一个客人。”
“假文人?”章浩然笑了:“连写三七彩诗的假文人么?”
三七彩诗?
屋里一人出现,正是林佳良,他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异样的光芒:“三弟,又是七彩诗?”
林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二哥,这位是章浩然,来自京城。”
京城章家的?
林佳良微微一惊:“莫不是京郊绿柳山庄的那个章家?”
“我住在西胡同。”
哦,原来不是,林佳良一下子平静了,问起今日酒楼之诗,章浩然抢着念了,一诗念完,林佳良再度沉迷。
章浩然叹道:“千年七彩诗,诗才那不用多说,更可怕的是,这诗是挂在酒楼里的,有此一诗,海宁楼将会一飞冲天,无人可挡,真不知丁老板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能够找到林兄这样的绝世天才。”
“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自己写的诗还会不明白这诗的威力?”章浩然道:“当今天下,战乱频频,多少人远离故土?此生回不到家乡,心中的郁结也许唯有林兄是真的深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一语道尽思乡情,千杯难解此中味……林兄,有酒么?吟到此处该当有酒!”
一个女子从夕阳下走过来,端着酒壶和酒杯,正是小桃。
“公子,今日晚膳,是用些肉食,还是面条包子?”
一句话出口,林苏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是小桃吗?怎么这样说话?以前她不总是大老远地来一句:公子,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多通俗,多接地气啊,今天来一句文绉绉地,真不太习惯。
但章浩然习惯啊。
对小桃的说话语气特别习惯,不过,对小桃所说的东西不习惯。
“面条?包子是何物?”
“报公子,面条、包子皆是我家公子今日新研之新物,抱山先生都盛赞不已,夫人亦如是……”
林苏差点将耳朵握起来了,谁教她这样说话的?
听得一身鸡皮全起来了。
章浩然却是大喜:“既是如此,我尝尝林兄的绝妙创意?”
“去吧,拿点上来……”林苏一挥手,小桃一个万福,优雅地离开。
林苏眼睛落在二哥的脸上,带着探索,是二哥教的吧?家里也就这几个人,小夭肯定是教不了,不是母亲就是二哥。
什么意思?林家不同一般了,家中侍女也要与时俱进了?得!还是别吧,口无遮拦的丫头多好啊。
二哥接上了兄弟的眼神,但他不明所以,他是古代人,再文绉绉地都没障碍。
没有人知道,小桃逃离现场之后,深吸气,将自己的胸口拍一拍,重新走出优雅的步伐,她在自己心里告诉自己,我要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我要配得上给三公子暖床……
这,都是林佳良今天一句话惹的祸。
包子、面条上桌,章浩然开始尝了,开始是尝,尝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放不下筷子,一口气功夫,一碗面条、五个包子全都吃掉了,他刚才点明要的酒都没喝两口。
吸气:“林兄,如果不是在林兄这等绝世天才面前,我真想吟诗一。”
林苏翻一翻白眼:“你倒是吟啊……”
“回平生山珍味,今日始觉胃初开……”
“哈哈,拿宝纸写下!我看看什么色……”
林佳良真的拿宝纸,章浩然一把按住,就是随口念的,你要真写下,咱们立刻翻脸……
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