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皇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都是厌恶。
“宫女指认你你喊冤陷害,如今铁证如山,你还喊冤?是谁冤枉了你,是朕吗?!”
“臣妾不敢,臣妾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臣妾心里有鬼,怎会轻易同意搜宫呢?陛下明察…”
皇后此时心乱如麻,伸手去拉皇帝,却被皇帝一脚踢开,皇后被甩到一边,头上的珠钗都散乱。
薇月急忙扑上去护住皇后,皇后却像终于回过神来一样,一把抓住她,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景仁宫?”
薇月被皇后狰狞的表情吓到,本就心虚,一时语无伦次:“奴婢不知道,奴婢明明把它埋到芷……”
薇月连忙咬住话头,然而为时已晚,满室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势已去,皇后瘫坐在地。
“你准备把她埋在哪里?”皇帝阴冷的声音让薇月心胆俱颤,缩着肩膀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后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奴才啊”皇帝恨得咬牙切齿:“下毒谋害妃嫔,真的是好啊,好啊……”
皇帝怒火攻心,剧烈咳嗽起来,身子站不住往后退了一退,李明玉赶紧上前扶着皇帝的后心给他顺气:“陛下,龙体要紧。”
皇帝推开李明玉,伸手指住皇后:“你这个毒妇,朕今日便要废了你。
来人!把皇后拖下去,送去内狱,还有这个贱婢,严刑拷打,务必细细地审,朕要亲眼看看皇后这些年,手上究竟染了多少血污!”
亲军卫立时来拖人,皇后挣扎起来,薇月见状想去护皇后,却也被亲军卫拖起来。
千钧一之际,薇月拼命甩开来人,突然跪着往前了几步,磕起头来,边磕边喊
“皇上明察,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皇后娘娘确不知情,皇后娘娘是冤枉的。”
皇帝向她看过来,薇月已抱了赴死的决心,反而抬起头来,看着皇帝。
“都是奴婢做的,俪贵妃母凭子贵,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奴婢一时激愤,便买通了御膳房的春莺,把芜花下在俪贵妃的药膳之中
奴婢认罪,请皇上责罚,皇后娘娘俱不知情,是冤枉的。”
皇帝闻言抓过桌上的茶水,向薇月的脸上摔去。
茶杯碰在她的额角,薇月本能地尖叫掩面,温热的茶水烫得她脸面红,茶叶落了一身,十分狼狈。
额前的头也散开了,额头被茶杯砸出了血,很快流了半边脸,再从下巴滴落在她鸭卵青色的裙面上。
“你倒是忠心,你以为你把罪责通通揽到自己身上,便可以把皇后撇干净吗?”
皇帝看了一眼地上惊惶失措,已无半分仪态的皇后。
“皇后身为一宫之主,贴身的奴婢下毒暗害妃嫔,居然说她一点也不知情,你是把朕当傻子哄吗?”
皇帝怒气难消,突然有太监过来回禀,内阁辅谢德安在御书房外求见陛下。
皇帝冷笑了一声,又想起他在朝上恃宠而骄的嘴脸:“谢辅病好得不快,求情来得倒是快。”
皇后目光却亮了亮,心神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