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事乃天下万民,社稷江山的大事,臣妾小小女儿家的心思怎可与之相提并论,朝堂安稳,陛下欢颜,臣妾便是如愿了。”
俪贵妃的话熨帖周全,叫皇帝更加怜爱,心里更加厌恶皇后的不识大体,故作姿态。
“她父女二人想拿捏朕,朕偏不如她的意,谢德安在辅之位上待了太久,都忘了何为君臣了!
哼!真以为朕离了他便没有办法了吗?”说完皇帝翻身把人压在榻上,去亲吻她的眼。
“美人在怀,良辰美景,怎么净说这些糟心事呢,太煞风景,如今你终于出了月内,要做些有趣儿的才行。”
“陛下……今日请了卫国公他们在立政殿议事,时辰要到了。”李明玉瞅了瞅时辰,硬着头皮在门外道。
“就说朕身体不适,推着便是。”被打断了的永景帝面露不快。
“这……”李明玉有些迟疑。
“陛下。”俪贵妃从他怀里挣脱:“国事要紧。”
永景帝攥着她的衣衫不肯松手。
“若是被翰林院的江大人知道了,又要上书劝谏,说臣妾魅惑君主了。臣妾可担当不起。”俪贵妃侧过身子,眼尾一瞥永景帝,既嗔又怨。
“好好好,那朕晚上再来看你。”永景帝大笑,终是放开了人。
永景帝带着李明玉离开了,清歌端了盆水进来,俪贵妃洗了手,又抽出怀里的丝绢仔仔细细将手指擦干净了,面色才好看了些。
没过多久,春莺便端着膳盒来了。
俪贵妃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刚要吃,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云霜连忙上前给她顺气,清歌端来茶水给她,俪妃摇摇头,没有接。
“娘娘今日身体不适,药膳过会再吃,你先回去吧,等晚上再来取食盒。”云霜对着春莺说道。
春莺不敢多说什么,躬身告退出去了。
等人走远了,俪贵妃坐起身来,端起刚才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嗓子,抬眼看了一眼清歌,清歌立时出去了。
不多会,便端来一碗加了明矾的清水,云霜拿银针试了药膳,银针毫无变化,随即把银针放进明矾水中,银针表面立刻变成了绛紫色。
云霜和清歌对视一眼,要说的话全哽在喉咙,涨得心口疼,一时间殿内静悄悄的。
清歌最先忍不住,声音颤抖:“这贱婢已送了三个月的药膳了,若不是云霜姐姐现得早,后果……”
“清歌,先把东西处理掉”。俪贵妃倒是神色无异,看了眼药膳:“不要叫人现了。”
“娘娘放心。”清歌端着东西出去了。
春莺晚上来娶食盒的时候,见与平时并无异样,且清歌待她一如往常,也稍稍放了心。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芷阳宫的药膳日日不断。
春莺这日来时候,俪贵妃咳得很是严重,隐隐约约见月白色的绣帕上一抹红,没来得及细看便被收回了手里。
春莺心里大概也有了计较,出了芷阳宫,绕着东边的御花园来来回回走了三趟才拐进了景仁宫。
清歌见她进去了,便不再跟,转头回了芷阳宫。
“果然是皇后。”俪贵妃并不惊讶,只是面色有些冷
殿外的风停了,却更冷了,雾气袅袅的,空气里像蒙了一层灰蒙蒙的纱。
连日不见太阳了,云层太厚,看来雪马上要下了,势头必定不小,今年又是一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