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
阮清音还拽着墨染尘的袖子,表情愣愣的。
她自幼就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还有宠她入骨的哥哥,根本没见识过太多世间的阴暗。
光是听着杀人两个字,便已经吓得脸色白了几分。
墨染尘将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唇角讥讽更甚,“娘娘还是害怕?”
不等阮清音回答,他又道,“来不及了,调头,去东厂!”
停下两个字都到喉咙口了,还是被阮清音生生咽下。
她松开墨染尘,缩坐在马车的一角,努力安抚自己。
且不说墨染尘想强拉着她去,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份。
就说墨染尘刚才说的那番话,的确有些道理。
后宫的肮脏事不比东厂少,日后少不了会见些血腥。
她不能怕!
也没什么好怕的。
为了报阮家的仇,这点事情不足为惧!
墨染尘看着她的反应,饶有趣味,并未叫停马车。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新东厂门口。
说是新东厂,其实是上任宰相的府邸。
一年前,墨染尘查出宰相徇私舞弊,利用官职之便敛了国财,宰相下马被株连九族,这处宅院空置下来。
墨染尘直接大手一挥,将原本位于城郊的东厂移到了这里。
他先下马车,站在旁侧,朝阮清音伸手,要扶她下马车。
阮清音却紧咬着牙关,绕开他的手,自己下了马车,带着股赌气的劲头。
墨染尘用舌头顶了顶腮,轻笑着收回手。
阮清音一抬眼,便看见了正前方的匾额。
原本写的是宰相府三个字,但现在上面用黑漆给涂了,再龙飞凤舞地写上东厂两个字。
潦草,却又狂妄。
一如现在的墨染尘,在朝中的地位和权势一般。
他轻松就能将其他人踩到脚底。
看着那红漆写的字,阮清音一路上做的心理准备,全部都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