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昨日走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埋怨她是不孝女,怪她看不起王家人对不起王孟甫,怎么今天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阮宁有些疑惑,便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碗,反而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氏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宁宁啊,昨天你打了你表哥,他大人大量,也没跟你计较,可这终归是你的不对是不是你现在有权有势的,听说皇帝还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一个女儿家要这些也没用,你表哥这次来是要考状元的,听他说需要多走动走动,结交些大人物才行,宁宁,娘手头没什么活钱,要不然你先给你表哥垫上点在皇帝跟前也替他说说好话,你也不吃亏,等你表哥考上了状元,他是你娘家人,以后也能给你撑腰不是”
阮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氏大概以为考状元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王孟甫是有点才学,原文里他这次考在三甲之内,但那也有林思打着辅的旗号替他活动的功劳,如今她横插了一杠子,林思这颗棋基本上是废了,王孟甫要想进取,只怕是难。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陈武与他们厮混多年,最是清楚他们的习惯。他抛出一颗石子投进湖中,那处的暗卫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追去,陈武换了位置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石子,另两名暗卫也被引走,他便一闪身钻进了院里,跟着弄开一扇窗钻了进去。
阮宁正在灯下看书,手边放着一盏茶,摇摇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隐隐泛着润泽的光,单只用眼去看,已觉得无比轻柔,无比软滑。陈武觉得牙齿有些痒,恨不能舔上一舔,再咬上一口。他强忍着悸动,又抛出一颗石子。
阮宁闻声抬头,等没现异样再回头时,那茶里早已多了些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伸手去拿杯子,脑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跟着是急迫感满满的标准女声“危险,危险水里有毒,身后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o点更新万字v章哦,爱你们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