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波闻言放下茶盏,干脆利落道“倒也不麻烦荣公子跑两趟,我堂兄不过一介金丹,难道还让荣公子这等元婴大能去就他”
说着手中出现一张传讯符,被她一撕为二“自是他来就你。”
两息之间,王凌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在看到王凌淮那一刻,荣端脸上的表情没克制住扭曲了一瞬。
王凌淮一来见到几人,心里怵。
莫不是堂妹与这四人起了冲突,召他过来帮忙
可真看得起他。
却听王凌波看着他开口道“我堂兄打小气性大,遇事等闲不会轻易揭过。”
“我怕荣公子私下致歉,他会犯了倔强脾气拿乔作势。荣公子何等修为,且五洲大比渐近,自得忙着钻研功法战术。”
“若堂兄真不知好歹,以荣公子今日的慷慨爽直,定是堂兄一日不原谅便日日请罪不罢休,这样一来平白耽误要事,他可担待不起。”
说着看着荣端几人笑道“今日有我还有蓉姑娘,姜公子,玉姑娘在场见证,有何误会与心结都开诚布公。”
“一次分说个清楚,事情便到此为止,若是堂兄受了荣公子歉意,便不得日后再提及了。”
荣端闻言险些把桌角捏碎,说得多好听,怕人私下拿乔不给他台阶下,所以让他当众向王凌淮低头。
他荣端,向区区一个金丹弟子当众低头
若说这凡女借大师兄之势,还能说句地位特殊。那王凌淮便是剑宗体系内绝对在他之下的那一流。
他会在乎这么跟人不领情他根本就没想过私下致歉。
荣端阴沉的看向王凌波,迎接他的是对方好整以暇的眼神。
王凌波甚至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了赵离弦居所的方向,这一眼让荣端泄了气。
是了,那龙角是大师兄所损,那么在大师兄眼里,他这次便是交由这凡女处置了。
荣端敛气,眼神幽幽的看向王凌淮“王师弟,抱歉。”
王凌淮跟被烫着一样,差点跳起来。
他现在是真的怕自己堂妹了,一开始堂妹执意跟大师兄私奔,他焦心的还是对方凡人之身不知修界险恶。
可看看他这好堂妹上山以来干的事,全是与元婴斗法,视身份修为于无物,把元婴期的荣师兄耍弄得跟狗一样团团转。
他现在又想跑了。
王凌淮裂出一个僵笑,颤声道“荣,荣师兄见外”
话音未落,他堂妹又开口了“确实见外,荣公子所托让堂兄为难,堂兄便没错吗”
“若堂兄这些年更勉励些突破境界,而不是止步于金丹,相信荣公子拜托之事定能轻易办妥,也不至于师兄弟二人如今都尴尬。”
“荣公子便是有错,那错也不全在你。这般直接道歉,不过是荣公子气度,心下便认定都是自己之过。”
说着看向荣端,笑盈盈道“荣公子对自己师弟想让三分也就罢了,对他人可莫要这般事都没说清便将错处往身上揽。”
“正如被荣公子请到半路的我王氏族人,他们一介凡人得荣公子支使一回是他们的造化,荣公子切莫因为事出有变害他们白跑一趟便当众在山门跟几个凡人低头致歉。”
“毕竟万事有因果,却也有尊卑。”
荣端眼睛死死盯着王凌波,嘴里都出现了血腥味。
这女人是在警告他,此时敷衍道歉,下次便当着整个宗门凡人低头
从被师尊收入门下,成为掌门亲传后,荣端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此时他算是明白玉素光那杀之而后快却束手束脚的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