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弦一走,众人积攒的不忿可算能宣泄了。
荣端最先难“行啊王师弟,平日见你眉目清秀,没想到竟是这等谄媚小人。”
又有人赶紧接话道“雍城王家,可真是大能耐,要么不出手,出手便博了个最大的。”
说着又有人打量王凌波“此等不输各界仙子的绝色美人,也不知道你王家是倾尽多少财力养出来的,当真好大手笔。”
“何止是手笔,大师兄名声在外,谁不知他为人清正,从不接近女色王家也不怕多年投入付诸东流,这破釜沉舟的赌性,倒是让人肃然起敬。”
王凌淮听着师兄弟的轮番嘲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慌忙摆手“没有,不是的,我王家从未行过献媚之举,否则怎会有这数十年的清名”
说着看向王凌波,见她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脸上毫无尴尬之色,心中就不免火起。
剑宗弟子大多脾性烈傲,心直口快,却也不屑当众为难一个凡女。
她虽是让大师兄心猿意马的美人,在修士眼里却并不具备能承担怒火和指责的平等性。
更像是一个物件,你王家用一个精心雕琢的物件引诱了完美无瑕的大师兄,有谁会去指责一个物件当然是针对送物件的人。
见此,王凌波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王凌淮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过王凌波便道“都是你,家中对你养育,祖母对你的教导,就是让你用来攀附他人的”
“明明你早有婚约,如今却悔婚私奔,你将王家的颜面信誉置于何地”
谁知王凌波对他的指责不以为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被逐出王家那日,堂兄不是说过与我从此陌路吗”
“怎的拉着一个陌生人横加指责还是说堂兄如此怒其不争,到底还是放不下家人亲情。”
王凌淮怒极反笑“你还当你肆意妄为,家里恼怒之余终究还会妥协不成”
“你想过你闯了多大的祸”说到一半止住话头,不欲再将家族窘态露于人前。
王凌淮也顾不上周围师兄弟的态度,抱拳道“诸位师兄师姐,我先应了大师兄嘱咐,稍后再与你们分说。”
说着拉过糟心的堂妹,御剑往大师兄的饮羽峰飞去。
被人带着御剑飞行哪有乘坐流云辇来得平稳舒适
脚下只有剑身这方寸踩踏之地,又急升空前行,便是有人扶着,俯瞰下去,也足以让一个凡人惊骇晕厥。
王凌淮自是有刻意小惩的意思,好叫王凌波知道,这仙门不是那么容易踏足的。真当家中极力反对是害了她不成
肉体凡胎一个,若无人随时看护,便是最外门的洒扫弟子都能轻易碾死她。大师兄如今对她着迷痴恋,可她一介凡人的容色能维持几年大师兄肩负的责任又何止于宗门的未来,岂会时刻看顾她
王凌淮怒其无知,却见王凌波踩在他剑上,神色悠然,对于身处无无立足之地的高空毫无惧色。
他顿时没了脾气,冷哼道“你倒是胆大。”
王凌波对他笑意盈盈,好似没有断绝关系这事一般“堂兄亲自带我,自然无甚可惧。”
王凌淮咬牙“我真恨不得把你扔下去。”
“祖母尸骨未寒,你竟满腹心思都是勾引男人,你可知宗主早为大师兄定下婚约。”
“便是以宋师妹的出身和修为,才勉强让无数对大师兄有意的人心悦诚服。你不听劝告,今后我就看你只身一人,如何抵挡这汹汹恶意。”
王凌淮自觉自己已经把道理掰碎了,却听堂妹满不在乎道“如何要我来抵挡”
“是离弦神君执意强求在先,自然得他替我隔绝一切反对之声若是连护我安全清静都做不到,我要他何用”
“你不知所谓”王凌淮气急“你当这里是雍城凭着王家权势和你的美貌便可骄矜从容”
“你等着,时间会教你做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于修士而言奢侈的时间,对你一个凡人有多吝啬。”
说话间饮羽峰近在眼前,王凌淮也不欲再跟脑子不清楚的堂妹纠缠。
放下她跟饮羽峰的女侍交代了两句,在女侍震惊的神色中御剑离去。
王凌波被丢下也不见局促,她冲女侍笑了笑“烦请帮我安顿一下,一路劳累,我想先睡一觉。”
与此同时,主峰大殿内,剑宗宗主渊清真人与自己的亲传大弟子四目相望。
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赵离弦“做我想做的事。”
渊清真人“你想做的是当众羞辱你师妹,还是宣扬自己色令智昏”
赵离弦失笑“师妹的委屈可算不到我头上,我从始至终都未曾听闻自己要跟师妹订婚。”
“至于色令智昏情之所起,身不由己罢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