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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杀的哟,趁着我不在家,就想把这哑巴弄我家,是看我们家好欺负呢吧?”

“当初这倒霉鬼就把我家水根的腿克坏了,现在还好意思把人弄我家来?经过我同意了吗?”

“没见过像你们那么不厚道的人,是想让我们断子绝孙,早早死了呀,再这样,可别怪我翻脸……”

傍晚的天,正是大家从田里回家的时间,刘水根家媳妇梅花正站在村大队门前,扯着嗓子不停咒骂。

除了梅花跳脚大骂之外,周围还围了一群刚从地里回来的村民。

在梅花的身边还跟着个孩子,直接被她一扯,甩进了大队的院子,孩子两眼汪汪的看着她,却大气不敢出,显然是吓怕了。

周围围着好多村民,正看梅花闹这一出。

大队长刘勇在大队院子里赔着笑,为难道:“梅嫂子,这是抓阄的结果,大家之前不是都认同……”

“别跟我说抓阄的结果,那还不是你们大队一句话的事情,是看我不在家,我们水根好欺负吧?”梅花嫂子打断大队长的话,怒目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坏心肝?”

谁不知道她昨天去娘家去了,今天早上就说大队抓阄,把那倒霉孩子往她家里塞。

不说就四岁干吃饭不干活的年纪,又还是个哑巴,都四岁了,听说还只会咿咿呀呀。

这还不是重点,最主要这是个扫把星,谁养她都得死!

她指着人群的人,“你怎么不把这扫把星往大壮家和为民家送,他们家条件可比我们家好?”

被指着的妇女连连后退,一脸嫌弃。

“可别,我家可遭不住这么个孩子。”大壮媳妇顺莲连忙说道。

为民媳妇阿翠本就和梅花嫂子有龃龉,闻声更是大骂了句,“你家抽中的,干嘛扯我家,你要不乐意养,你跟大队说就是,扯我家干什么?谁要那晦气哑巴孩子?”

说着,还一脸晦气的呸了呸。

谁不知道豆豆那孩子除了是个哑巴,还是出了名的扫把星,谁家愿意要她?

一听“扫把星”“倒霉鬼”“哑巴”这些称呼,整个石头村的人都知道,这说的是老知青张叔家那叫豆豆的孩子!

说起来,那孩子也是可怜,才四岁,没爹没娘的,自己肯定活不成了,所以村里的大队长就打算把他安排到相对富裕的家庭里头。

*

说起来,豆豆不是老张家老两口生的,是老张叔夫妻俩四年前从山里抱回来的孩子。

夫妻俩也不是他们本村的人,是早年下乡的老知青,后来在村里登记结婚成了夫妻,并在村里安了家。

夫妻俩四年前冬夜里去城里回来的路上,捡到这孩子。

这年头,年轻男女作风乱,导致怀孕的事情时常生,所以山里丢下个孩子也很正常。

夫妻俩本是半路夫妻,也没一儿半女的,村里见状,破例给孩子上了老张家的户口,变成夫妻俩的孩子。

又因为夫妻俩年纪大,就以爷爷奶奶的身份照看两孩子。

只是,豆豆刚上了户口的第二天,村里的鸡一夜之间,全死了,没有任何伤口。

后来,豆豆和老张婶给开山的张叔等人送饭的时候,山里突然莫名其妙滑坡了,村里好几个人埋了,不过幸好都救出来了。

只是,梅花家的水根脚却瘸了。

之后,两三年时间,也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

后来,村里渐渐就传出了豆豆是扫把星的话,甚至还有人到大队请愿,把豆豆赶出去。

不过因为大家碍着老张叔的面子上,心里虽然有怨言,却都承过老张叔家的恩情,除了嘴上说两句,也不敢真把人赶出去。

只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梅花把刘水根腿瘸的事情,都怪罪在那个只有四岁的奶娃娃身上。

而现在,老张老两口突然的死亡,大家更是一致把矛头对准豆豆,觉得她就是个扫把星,谁家养谁死,就更没人收留了。

“从她被老张叔夫妇从山里领到村子就没好事,现在还想让我家养,呸,做梦!”梅花呸了好几声,语气极重。

“要是实在没办法,你跟上级说一声,让那什么福利院啊领走就是了,干嘛让我们这些穷人养?”

梅花可一直记着是豆豆克的她家水根的腿瘸的,平日里也对老张叔家没个好脸色,每每就见了那孩子,都十分生气。

如今,她还把张叔老两口克死了,更觉得是豆豆的问题,哪里会愿意养这么个祸害?

梅花生怕孩子缠上自家,大骂了一通之后,连忙回家。

其余的人见状,在大队长眼神过来之前,也赶紧跑了,生怕跑的慢,让大队长把孩子塞家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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