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行了。”
“光州以后就交给你了。”
宋腾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爹,没事,你会没事的!”
“我们有最好的医官,你好好休养,一定会没事的。。。。。。”
宋战望着自己哽咽的儿子,虚弱地道:“腾儿,你听我说。”
泪水从宋腾的眼角滑落:“爹,你说,我听着呢。”
“这家业就交给你了,谁不听话,不要心慈手软,该杀就杀。”
“实在是守不住家业就投奔张大郎吧。”
“只要张大郎愿意接纳,愿意保全咱们宋家周全,其他的条件他不答应就算了。”
“这张大郎性子宽厚,应该不会做那过河拆桥之事。。。。。。”
宋战为了见自己的儿子,就吊着一口气而已。
话还没说完,气若游丝的他就撑不住了。
他伸手想要去抚摸自己儿子的面庞,可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爹!”
宋腾看到自己的爹脑袋无力地歪到了一旁,停止了呼吸,他扑在床榻上,嚎啕大哭起来。
彰武军节度使柴天虎看到这一幕,也双目有些泛红。
听到屋内宋腾撕心裂肺的哭声,院落内的将领们都是心里一个咯噔,面露悲痛色。
“大公子,节哀顺变。”
柴天虎看着痛哭流涕的宋腾,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大公子,这节度使大人殡天,您就是我们光州节度府的掌事之人。”
“如今我大军新败,你得将这一份担子担起来呀。”
节度使宋战这一次集结大军欲要打反击战。
可是谁知道却遭遇了惨败。
先是归义军四五千骑兵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当其他各路兵马去救援的时候,又遭遇到了秦州骑兵的半路突袭,损失惨重。
要不是节度使宋战率部力战稳住了局面,他们这一次怕是要一溃千里。
可宋战在恶战中也身受重伤,这后撤到此处的时候,就不行了。
宋战在宋腾的心目中,那就是顶天立地之人。
如今宋战殡天,宋腾感觉天塌地陷一般,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他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感觉浑身无力。
柴天虎搀扶住了宋腾,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他们光州节度府本就处境堪忧,如今节度使大人身亡,这愈是雪上加霜。
柴天虎搀扶着宋腾坐下了。
宋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忍住了内心的悲痛。
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大军新败,自己的爹又阵亡,这人心惶惶之下。
外边强敌环伺,他们光州节度府的局面可谓是凶险至极。
宋腾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彰武军都督柴天虎。
柴天虎是宋战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将,功勋卓著。
宋腾红着眼眶问柴天虎:“柴叔,如今这局面,这接下来应当如何?”
“大公子!”
柴天虎对宋腾道:“节度使大人没了,那您就是我们光州之主!”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谁要是不听话,我拎着刀子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