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岸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高菲。”
高菲视线看过来。
顾南岸冲到病床前。
高菲原本呆滞的神情突然活了过来,见到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眼泪在那一瞬间全都涌出来。
顾南岸紧紧握住高菲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
高菲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呜呜”
顾南岸紧握高菲的手,闭了闭眼,想起刚才在医生办公室里听大夫说过的话。
怀孕了,然后现在先兆性流产。
情况比较严重。
谈话的最后,大夫问他“这个孩子,你们是保还是不保”
高菲从来没有哭的这么惨过,她慌乱摇着头“对不起,是我不好呜呜呜呜,对不起”
顾南岸强迫自己定神。
他坐到高菲的病床旁,按住她胳膊防止她激动中乱动,喊她名字“高菲,高菲。”
高菲稍微止了哭,只是哭声小了,眼泪仍扑簌簌往下掉。
顾南岸喉头哽咽,伸手去擦高菲脸上的泪水“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怪我。”
两人每次都会有做措施,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生似乎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顾南岸自责没有记牢高菲的生理期,她生理期一向很准,按理说这几天刚好是她的生理期却没来,他应该警惕才对。
他却没有警惕,任由高菲这几天去吊威亚,学武术,乃至骑马。
顾南岸好不容易把高菲的情绪稳定下来。
高菲依旧抽泣着。
晚餐时间,顾南岸把粥喂到高菲唇边。
高菲微微启唇,小半天才吃一口。
顾南岸把粥喂完。
他看到高菲手上的点滴,不知如何开口,去问她那个问题。
问她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
他记得前不久,高菲依偎在他怀里,跟他聊过两人的未来。
两人聊到了孩子。
她说她想再等等,给他许了五年的约定。三十二岁的时候,一定可以当爸爸。
顾南岸安静收拾好碗筷,重新坐到高菲病床旁。
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大夫交代过让尽快做决定。
不要很简单,明天就可以做手术。
要则不容易,高菲需要静养保胎,并且可能保到最后,还是留不住。
她的先兆性流产情况严重。
病房里很安静,点滴滴答地走着。
顾南岸甚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来的太意料之外,让人措手不及的孩子。
就这么打乱了两个人所有的预想,安排。
他还没有求婚,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领证,高菲甚至才刚接了一部新戏进组。
顾南岸静默着开口“菲菲。”
高菲双眼红肿“嗯。”
顾南岸对着高菲的眼睛,握住她左手,喉结滚动,终于还是问出口“这个孩子你要吗”
高菲似乎听得懵了一下。
她想起之前自己跟顾南岸说过,她想再等等,五年。
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问她,问她要不要留,问她要不要这个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