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丙都这么说了,玉青鹤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运气能好到别人打不开的东西,他一来就刚好给打开了。
床板上一层厚厚的灰,实在是无处下手,玉青鹤在房间打量一圈,连个鸡毛掸子都没一把。
干脆去院子里薅了一把半人高的草,捆吧捆吧就拿进去掸灰了。
本来也没干过这活,结果用力过猛,没能顾及到身边人的死活。
一旁的高丙被那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玉青鹤掸灰的动作一顿,看了看空中乱飞的灰尘,把坐在轮椅上的高丙挪远了点,但是对方仍旧可以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楚。
主要是,他怕等他把床板下的东西刨出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人家还以为是他动了什么手脚,到时候他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直到他手摸在床板上,手上再没有蹭到一点灰,才停止了认真掸灰这个事儿。
一边的高丙都看得着急了,他着实不明白,一点灰,又不是洗不掉,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怎么就这么讲究呢?
就算他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也不至于一点儿灰都碰不得吧。
“玉公子,现在可以把床板掀开了吗,我们要早点把东西拿出来离开这里,要是刚好碰到惊云派的人找到这里,我们就麻烦了。”
“惊云派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和他们有仇吗?难不成你还怕了他们?”
玉青鹤对他的紧张满不在乎,反正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他刚好也省得亲自上门去寻仇了。
而且,他现进来时桃林里阵法也是个好东西,要是把人引进来,那解决他们不是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
高丙不由叹气“我与他们自然是不死不休,但我现在这样,又如何与他们对抗?即便是要报仇,我也要先把道长的遗物放置到安全的地方,这样即便我死于仇人刀下,也不用担心道长的东西被姓何的那狗东西找到。”
“外面不是有阵法,他们哪有那么容易进来,若是不小心误入阵法,不是于我们更有利?”
“惊云派人多势众,又岂是一个小小阵法能拦住的,反倒是我们,若是被他们困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时间一长,你我怕是会先撑不下去。”
玉青鹤想了想,赞同道“倒是有理。”确实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想想前几年,自己一直在为了报仇,然后被那些仇人的门派家族四处追杀,似乎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过狭隘了,谁说报仇就只能自己单枪匹马闯敌营的。
当自己的个人力量不足的时候,还可以寻找同盟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比如身边这个暂时还没什么用的高丙。
有了一个高丙,就会有糖饼柿饼馅儿饼,反正以那些人的行事作风,别的没有,仇人定是少不了。
话说完,玉青鹤便不再磨蹭,将面前的床板掀开,床板下就是几根方形木条支撑着。
木条相隔的间隙里倒是勉强能站进去一个人,下面泥土比起外边儿的要潮湿些,没看里面都长出了绿绿的小苗。
“你把东西埋哪儿了?”玉青鹤问。
“靠墙那边儿左边的床脚下,你把床往别处挪一挪就成。”
玉青鹤无语地看向他,所以他刚才给床板掸灰掸了半天,又费力掀床板做什么,直接把木板床拖走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