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翠楼。
絮纤坐于梳妆镜前,身后丫头茵春细心地为她梳妆。
刚入夜,楼里就已经满是欢声笑语,姑娘们个个都娇俏动人,勾的来这儿的老少爷们儿管不住自己的钱袋子。
打赏的银子一把把地往老鸨怀里塞,乐得老鸨眼角的细纹都又多了几条。
今天是每月的十五。
怡翠楼里,每个月十五和三十这两日,都会进行才艺比拼。
来这儿的客人可以给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送花,表演结束后,统计参加表演的姑娘所得的花朵数量,得花最多的那一位姑娘就是这次的第一名。
当然了,送出的花也是由楼里售出的,每种花的价格不同也有所不同。
最贵的是请人精心制作的金丝线镶边牡丹花售价八十两一朵,其次是金丝线镶边芍药花五十两,第三是银丝镶边白莲三十五两,第四则是小雏菊绒花十五两。
第一名的姑娘从今晚到下一次才艺表演的这段时间,就是怡翠楼的头牌,衣食住行都是楼里姑娘最高的。
晚上想要接待哪位客人,也可自己挑选。
这样一来,每个姑娘为了得第一名,入住最高的房间,获得最好的待遇,都会不断地想办法提升自己,而不是得过且过,等到年纪大了,就找个老头子给自己赎身。
当然了,最大的获利者自然还是怡翠楼,每举办这么一次才艺比拼,光是卖花的收益都过万两,何况客人买下的花还是送给了楼里的姑娘们。
絮纤已经住在这个房间九个半月了,也就是说,她已经连续十九次得第一了。
在她看来,楼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根本就不值得她太过放在心上,若是连她们都赢不了,那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出自幻影楼了。
今晚的絮纤身着翠绿绣粉白芙蓉花抹胸,下身是白色长裙,宽大的裙摆上用银色丝线绣了百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身上还点缀了细碎的蓝色宝石。
一条水红腰带束在腰间,更显得那腰纤细柔软不盈一握。
外面一件轻薄的墨绿色纱衣。
如雪的肌肤在墨绿轻纱下若隐若现。
她身后负责给她梳妆的茵春正在给她梳理头。
如缎子般黑亮柔顺的长垂在身后,茵春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梳着,从头梳到尾,都不带打结的。
这样好的头,她很是羡慕,生怕自己不小心梳断了一根两根。
“姑娘,奴婢今日为你梳一个飞仙髻吧,你今日这般美,定能将那些个浪蹄子给比下去。”
絮纤只轻轻看了镜子里自己身后的茵春“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一群庸脂俗粉罢了,又哪里值得我去与她们比个高低。”
要不是这楼里有这么个规定,她都懒得花心思去给外面那群臭男人表演。
平日里能见到她的人都非富即贵,楼里这规定倒是便宜了吗楼下那些歪瓜裂枣。
听这话,茵春的马屁立刻就拍上了“姑娘说的是,就她们那样的庸脂俗粉,连你的一根头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