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生龙活虎,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你越是摁着她脑袋,她越是拿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架势,就像他在衙门斥责下属,说一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底下人领了命立即下去办,定要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白色的日光从窗纸外透进来,扫在她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鸦羽般的眼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柔和光影。
梁寒凝视她许久,唇角弯起,在她眼尾落下珍重一吻。
就当是补偿她昨儿为他流的眼泪吧。
她倒是睡得香甜,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砸着嘴,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
梦里面会有他吗
眼看日上三竿,不得不起身了,梁寒捏着她脚丫子的力道加重了些。
见喜这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对上厂督贴得极近的一张脸,暗自一惊,揉了揉眼睛问“厂督,几时了”
梁寒觑了眼窗外的日色,“巳时过半。”
见喜张了张口“都这么晚了您今儿没有公务吗竟也睡到此时。”
梁寒“”
昨儿差事办到后半夜,回来又陪她胡闹整宿,她竟还有脸说这话。
不过,人也的确疏懒下来。
夜间惊梦醒来,现身边多了个人,那种被梦境吞噬的恐惧会慢慢消散,仿佛只要握住她的手,所有的惶然无措都会荡然无存。
这么多年在刀尖上走路,即便坐到这个位置,也没有彻底松快的时候,昨晚的刺客就是最好的佐证。
不管是魏国公,太后,还是朝中重臣,看不惯他的不在少数。
只要他活着一日,这些危险便不会消失。
而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心中绷紧的那根弦才慢慢松泛下来。
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有人承办,司礼监有秉笔和随堂太监,东厂有十几个档头,锦衣卫还有指挥使和几个千户,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她说得不错,天儿没塌下来,哪就非得他亲自出面呢。
皇帝着急打压外戚专权,削弱长久以来的藩王士族势力,可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何况皇帝自己心里也装了人,禁足期间偷摸进殿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他一介宦臣还有什么顾忌
一晌贪欢有错吗
即便是陛下知道,也不过笑着打趣他几句。
他为自己的懒怠找了无数的借口,心安理得地享受环抱着她的片刻温柔。
见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瞧见他嘴角淡淡的笑意,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抿了抿唇,往他身上贴紧了些。
厂督真乃天人,一身皮子生得比姑娘家还要莹白如玉,寝衣松垮,露出胸前一线水滑,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美,让人忍不住狂咽口水。
心里压抑着轻薄之心,可手爪子却不听使唤。
指尖一勾,挑开他薄薄衣襟,盯着眼前那朵漂亮紧实的梅花瓣,启唇咬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痛痒袭来,梁寒猛地一震,心口直哆嗦,“你做什么”
见喜吓得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杏眼无辜地看着她。
她在做什么她竟然吸溜了厂督的小梅花。
她红了脸,清了清嗓子,并不想承认。
怪就怪昨儿那本册子后劲儿太大,看过的东西如影随形地出现在脑海中,想忘记都难。
尤其在他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便拿着小鞭子赶着她往前跑。
这不,方才一瞧见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内里光华流转、寒玉生温,她便已经眼冒金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