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都,是我跟我大伯说的,是想留在这里好好读书,考大学的时候方便点,跟这些有什么关系”顾文韬说着,突然顿住了,脑袋里灵光一现,“舅舅,你的意思是,我妈妈因为同意了把我留在京都,所以,顾家才会同意让她高升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这里,顾文韬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好像不敢相信这种猜测周自重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两句,可是有些话,现在说清楚,总比一直藏着掖着好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大的期望,就不会有更多的失望他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想这样去妄论你妈妈的好坏。不然,你去问问你大伯吧我看他对你挺看重的,如果不是这样像你有这样当弃子的妈妈,早就对你不闻不问了,他还一味地想让你来京都读书他这是有想栽培你的意思你心里有了疑惑,去问他,他不会糊弄你的有时候,坦诚,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机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前只是不重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既然,你都开始为自己以后的前途争取了,就不要太束手束脚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文韬这次听懂了周自重在鼓励自己去跟顾德信求证这件事的真相他乐得看周自珍作茧自缚,看不得她人财两得虽然话里话外,周自重都十分看重自己,想要好好教导自己,没有表达对自己一丝的恨屋及乌,但对周自珍的倒霉,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越是这样,他的心情越是沉重不已他一直敬重的妈妈,在拿自己当翘板,翘开了自己的事业和野心按照周自重的话语,以前是当筹码要挟,现在筹码兑现了,自己就要不回去了他在周自珍心目中,真的只有这点分量吗
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周自重知道顾文韬接受这件事,需要时间,便转移了话题,道“说来。。我也不怕你心有不甘,或者嫉妒你姥爷一辈子辛辛苦苦,其实留下来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书房一屋子的书了当年,你姥爷为了这一屋子的书,费了好大的劲儿,大晚上的,拉着我悄悄跑到京都大学买的那两座房子里修土炕
想当年我一个堂堂的大学助教,长那么大,拿得最多的就是书本,当时,却被你姥爷指使着糊泥巴,砌砖块,还嫌弃我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连一箩筐的土都搬不动哎,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狼狈呀”
顾文韬自动随着周自重的话,想象着他糊泥巴,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中午,周自重的妻子任雪回来做午饭,两人聊的都忘了时间顾文韬在周家也没有坐到多久,天黑之前,就赶回了顾德信家里,他现在住在他们家,父母才离开第一天,不能太任性了,表现的太过于张扬,恰当地当一个乖孩子,也是必须的。至于今天去周家,那是周自重亲自打电话给顾德信解释的顾德信对这个姻亲,还是敬重的而且,他也有私心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跟周自珍做了交易,让她升官财,才让自己弟弟也跟着高升,才把一直看重的顾文韬留在京都,怎么也不能默默无闻地做吧
周自重只比自己更加不待见周自珍,他相信,周自重一定会逮着机会,跟顾文韬说清楚他们家的过往这可比他说起来要感性,更容易让人接受了他就是想要斩断周自珍对顾文韬的影响,让她无法在踏着顾文韬,来实现自己的野心周自珍一定会后悔的,用今日的一个去省城的机会失去一个可以当助力的儿子,一辈子的依靠和仰仗,多不合算的一场交易
第二天,顾文韬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顾德信试探一下,顾德诚一家来了原来,顾德诚一家去上海过年过去了,他妻子闻舒玉的父母现在搬到上海跟她大哥一起住他们家就商量了,一年在京都过年,一年去上海陪闻父闻母,今年正好轮到去上海了这不,初七都开始上班,顾德诚他们也就跟着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顾德信家拜年家里人多了特别热闹顾德诚看到了好久不见的顾文韬,就叫到跟前,问了几句话,知道他要留在京都读书,心有灵犀地看了一眼顾德信,见他朝自己点点头,又问了顾文韬几句兴趣爱好的问题,就提议,他反正也寒假在家休息,有没有兴趣去他公司逛逛他才一个高中生,顾德诚倒是没有多指望他能去自己哪里实习,或者一鸣惊人地做什么事情,就是让他过去涨涨见识,不要拘泥于石原市那样的破地方,出去让人小看他们顾家人在真正的大家族里,想要长久,就要团结,特别是嫡支一脉,内部不能出现太多的声音和意见。。大家要有劲儿往一处使,人才多了,才能证明家族后继有人,有希望跟上一层楼说起来,顾文韬相比他们这些堂兄弟们,他确实是一个土包子,没有见过多大的市面,现在有机会去涨涨见识,也是求之不得这个时候,他才隐隐明白,眼界跟所处的环境和周围交往的人,真的有很大的关系,他以前就是一只被周自珍关在井底的青蛙,自以为了不起,现在想想,真是太幼稚可笑了等顾德诚一家走了,大家都休息了顾德信的妻子朱清如在卧室里问顾德信“你和德诚让文韬去他公司看看,是想让他经商吗”
顾德信靠在床背上,借着旁边的台灯,看着文件,道“不拘泥他以后经商还是从政,这要看他适合干什么,对什么感兴趣。我就是不想让他跟三弟一样,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一事无成,被一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连自己的子女都教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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