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画室门口,两只猫团在一起晒太阳,尾巴尖闲闲扫着,而画室的主人,胸前挂着育儿袋,里面装着他的女儿,像个袋鼠爸爸,坐在门口画画。
他画的是门口那两只猫,以及正在画画的自己,和他怀里的小公主。
时月明咿咿呀呀玩了一会儿,靠在骆明镜的怀里睡着了。骆明镜垂眼,女儿下巴上挂着长长的口水,欲落不落,在阳光下,泛着彩虹光。
他笑了起来,画笔轻动,在纸上描画出了女儿的睡颜。
时敏跑完步回来,径直走到骆明镜面前,欲要抱走时月明“我玩玩。”
“不不不。”骆明镜双手紧紧护着女儿,“已经睡了。”
“睡了就算了。”时敏笑了一下,亲了亲女儿的脑袋瓜,又自然地亲了亲骆明镜。
骆明镜道“再来一下。”
“下月八号办婚宴。”时敏绕着他的梢,说道,“趁天还没热,快点办完让我安心。”
骆明镜忽然悟道“是不是姓时的,都比较恨嫁”
以前以为时楚是个特例,没想到这半年来,一向淡定的时敏,几乎天天提办婚宴的事。
“不一样。他是没娶到心里着急。”时敏道,“我是娶到了没来得及炫耀,着急。”
骆明镜差点笑出声“时敏,明天带你去先过过瘾。”
“明天什么日子吗”
“无所谓这个。”骆明镜笑言,“因为每天都爱着你,所以严格算来,每一天都有纪念意义。”
时敏微讶,眉梢挂笑道“明天要做什么”
“我们还去那个山头。”骆明镜眨眼睛,暗示道,“就那个下雪天,断路前,月光下记录温情的山头。”
啊,是那一晚。
时敏心中微动。
骆明镜又道“明天就穿着那身中式婚服,这次的婚礼归我们自己,我给你庆祝。”
“好。”时敏立刻答应了。
三秒之后,时总裁才想起他们还有个女儿“孩子带吗别带了吧,扔给时楚。”
骆明镜考虑了一下把孩子挂身前带去的可能性以及安全系数,同意了时敏的提议“好吧。”
第二天,时楚按时到画室接手外甥女,一进门,看到那两个大人的打扮,默默闭上了眼睛,冷静了好半天。
他听说骆明镜做了三套婚服,但从没见过。但他可以肯定,今天妹妹和妹夫身上穿的类似汉服的广袖红加黑复古衣裳,一定是其中一套婚服。
婚服效果不错,两个人就像衣服架子,穿什么都笔挺好看,让时楚不忍直视的,是两个人的妆容。
平心而论,这次的妆容很合适,水平也算不错,但在时楚眼里,根本没有把优点完全突显,就像好花没开全。
尤其时敏,这绝对是骆明镜给化的,竟然还在眉心画了殷红的花纹。
时楚郁卒道“洗了重来能更好看的快点,看你们这么糟蹋化妆这门艺术,我眼疼手痒。”
时敏“忍住。”
骆明镜小心翼翼把时月明抱给时楚,依依不舍道“爸爸跟妈妈出去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
时月明抓着他艳丽的红色袖子不松手,骆明镜微微蹙眉,也不舍得松手了。他又把时月明抱过来,轻拍道“舍不得爸爸吗糖糖,爸爸马上就回来。”
时楚“能走吗还能不能出门了想出去快活就爽利点,唧唧歪歪的。”
他怕这俩人再不走,自己就撸袖子给他俩重新洗脸化妆了。
骆明镜同女儿告别完,时敏又接过,也是一样的流程。
时楚“不知道的以为你俩要穿越不再回来了,够了啊拿来拿来”
他一拍手,时月明咯咯笑着张开手臂投入舅舅怀抱。
时楚“快跟这俩烦人再见,让他俩赶紧走。”
天清气朗,天上飘着几朵白云。
玛莎拉蒂向城市边缘开,仔细看,司机和副驾驶像穿越人士,衣着古朴,红衣长,女司机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
“路很熟嘛。”骆明镜调侃她。
“自然。”时敏说,“这条路在梦中走过很多次了,几乎夜夜重温。”
骆明镜揉着脸,笑的无奈。
时敏依然能把挑逗的情话讲得含蓄且自然。
“骆明镜,定住不要动。”时敏侧过脸再次欣赏他这身打扮,“像个贵公子,芝兰玉树的。”
“我吗”骆明镜一笑,像春风摇桃枝,当真如时敏所言,像个翩翩贵公子,白齿红唇,墨色长后缀着条深红带,漆黑的眼睛里敛着温柔的光。
他说,“时敏,我当时做这套婚服时,心里想的,是穿上这样的衣服,和你结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