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冲吓到结巴。
红药与裴慈就要镇定许多,沉默打量了一会儿那两个身着古时装束,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后,红药率先开口“看服饰,应该是景朝年间,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年”
方冲想说既然你都说这是幻境了,那咱们就别这么认真考据了叭还是想想怎么出去比较正经
裴慈的目光长久的放在那两个一站一坐的少年身上。长相与他相似的少年一身青衫手持书卷,像是在教那个与红药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读书识字。
阳光晴好,湖风悠悠,一派安然景象真实得仿佛他们真的已经回到园子,裴慈甚至嗅到了清水气。
正在这时,两位少年身后的白墙上突然一阵响动,一双细皮嫩肉一看就不做活儿的手扒上了墙头,与红药长得一样的少年十分警惕,将青衫少年拉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后高声叱喝“谁在墙上窥视滚下来”
听了呵叱,那双手却不退反进,使了一番力气连指节都泛白后墙头上又冒出一个带着金冠的脑袋来。
那趴在墙头的小少年像是听不懂呵叱一般,笑嘻嘻地望着墙下两人“我听说我还有个哥哥,你们谁是我哥哥呀”
“这里是公主府,要找哥哥去别处找去”
金冠小少年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来,低头和谁小声嘟囔了几句后,又道“那我找殷慈,快让殷慈来见我”
酷似红药的少年目光恼怒,正要说话,他身后的青衫少年却暗暗拉住他的袖子,只轻轻摇了摇,恼怒的少年便恢复了平静,闭口不言。
青衫少年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就是殷慈,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那小少年仔细的上下打量了殷慈一番后,笑嘻嘻地说“原来真的是个病秧子啊,真是太好啦”
“怎么说话呢你”酷似红药的少年仰头瞪了趴在墙头上的人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道,“这人趴人墙头还口无遮拦,定是定是个登徒子公子别理他”
殷慈表情有些无奈,这人若是登徒子,那被趴墙头窥视的他成什么了
虽然无奈,但出口的话却是温和甚
至称得上是宠溺的“红药,不要乱用词。”
“红红药”一直努力屏气凝神旁观的方冲终于忍不住破功了,“红老板,是你吗”
红药连个眼尾余光也不给方冲,语极快地道“闭嘴,认真看。”
方冲“”行叭。
那头,殷慈语气一转,对墙上金冠小少年道“让公子见笑了既然已经见过殷慈,墙上危险,公子便快些下来吧。”
金冠小少年却理也不理殷慈,只笑嘻嘻地对少年红药道“你叫红药啊是桥边红药的那个红药吗真奇怪,明明是个男的怎么用花儿做名呢。”
少年红药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姓红,药是药材的药”
金冠小少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因为你公子是个病秧子,所以是药材的药”
“你”少年红药明亮的眼眸里就像装了两束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消再来一阵风,便会瞬间燎原,但火焰燃烧起来最先灼伤的势必就是身旁的青衫少年,于是他只能努力忍耐。
少年红药硬邦邦地道“公主府规矩森严,还请公子下墙离开。”
小少年仰头看了看天,嘟嘟囔囔地道“是该回宫了”
看完天后他又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对少年红药道“喂,你跟我走吧”
少年红药飞快回道“不”……
少年红药飞快回道“不”
拒绝的话才刚起头,就被那金冠小少年打断“噢,我知道你们讲究什么一仆不侍二主,那没事儿,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可以等。”
“等殷慈死了你就来找我,到时候你还叫红药,红药花儿的那个,药多苦啊,还是花儿好”
“我觉得我等不了多久,殷慈病殃殃一看就活不长啊”
金冠小少年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戛然而止,他愣愣地抬手抹了一把嘴巴,看到手上的一片黑后,尖声大叫“你你你居然敢用墨泼我”
少年红药白净面容含冰带煞,冷冷道“公子身份尊贵,这上好的云端墨正配您,也好给您洗洗嘴巴、沾点墨香,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红药你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父”
“哎呦施施小公子您怎么跑
到墙上去了可快下来吧这里是公主府禁地是殷慈堂哥读书休憩的地方,殷慈堂哥从来不许任何人进的我都不敢踏足一步天色已晚,公主正差人四处寻您呢,咱们赶紧回吧”突然响起的一道清朗少年音及时打断了金冠小少年的狠话。
金冠小少年恨了红药一眼,对来人大声道“殷悲你去给懿宁姑姑说,我要向她讨个公主府的奴才就要殷慈身边的红”
“施公子。”殷慈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声音清淡却又内含深意,“这公主府的一切殷慈都可以直接决定。”
“你的请求,殷慈拒绝。”
金冠小少年阴恻恻地看了殷慈一眼,然后下一秒便消失在墙头,只有气急败坏的声音隔墙传来“懿宁姑姑呢我要去和懿宁姑姑说”
清朗少年音连忙道“公主正在慧音等您用膳呢,咱们这就过去吧对了,您要不要先洗个脸”
“滚”
“”
等脚步声远去后,墙头上又是一阵轻响,片刻后,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郎翻墙而过,稳稳立在殷慈和少年红药的面前,哀声抱怨道“哎呦,可算把那小祖宗给请走了,我算是在今天陪够笑脸了。”
少年红药觑了来人一眼,声音闷闷的“你刚不是说不敢踏足这里一步吗这会儿进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