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白还有一事想不通。
“我到那边去的时候,其实找了当地的城隍。”
谛听大致听6征提起过。
“他说他算过,那几天人间应当都不会有雨才对。”当时听到雷声的时候,城隍反应还比他大一些。
“那几天人间也的确不应该有雨。”谛听悠悠道。
温白注意到他说的是“不应该”,而不是“不会”。
“周伟和钟时宁应该和你说了,那时候,天象有点乱。”谛听转头看着温白。
温白心里咯噔一声“嗯。”
他默了一会儿“你是告诉我,千年前的天象,也是被影响了。”
谛听也说不好,但给出了一个最可能的结果“沉沙河本就是可通阴冥的大河,断流了几百年,突然过了水,雨一下,河水上涨,可能是会造成这种结果的。”
说着,谛听又问了一句“那里雨落得大吗”
“还好。”温白淡声道。
雨落得不大,倒是挺密。
谛听点了点头。
虽是乱了天象,但毕竟隔着千年,饶是6征,也得被敛一敛。
“还好就好,”谛听在牵牛图上敲了敲,“要是下得跟这头一样凶,这灯怕是也没机会漂到黄泉。”
三两下就得被雨打沉。
温白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再多放两截竹枝进去。”
再给它垫个高高的底座。
保证它能一路稳稳当当漂到黄泉,不至于被挤到岸边。
“你多放两截竹枝进去,大概也就不是元元了。”谛听调侃道。
温白顿了一下,笑了“也是。”
许久后,温白往沙上一靠,很轻很浅地吐了一口气“其实我看到6征了。”
谛听没太在意“他十来分钟前也才走,碰上了”
温白“不是。”
“我是说,在那边。”
谛听拿着茶盏的手倏地一顿,茶盏一晃,撒了一小片茶水出来。
谛听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你是说千年前”
温白抿了下嘴“嗯。”
“什么时候在哪里”谛听放下茶盏,转过身来。
“天亮之前,我在流光河上头的石桥上,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屋檐下。”
谛听“遇上了”
“没,”温白摇了摇头,“我看到了他,他没看到我。”
温白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谛听,还是说给他自己“他手里拿着一盏莲灯。”
当时隔着雨幕,他其实看不太清,但他觉得那就是6征。
“6征的确去过一趟人间。”谛听说道。
温白声音好像也氤氲着那时的水汽“那他手上那盏灯,应该就是元元。”
谛听都没料到,其中还有这么一遭“嗯。”
“我差一点就喊他了。”温白失笑。
谛听看过来。
温白坐起身“没喊出来,天就亮了。”
“他去阴司做什么”温白又问。
谛听“现在才想起来问”
温白垂眸,当时他不是说没找他么,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法问。
谛听没拆穿温白“收拾摊子去了。”
“”
“在古街和沉沙河下面,一现苏蔺的气息,就直接找了上头的人要说法。”说着,谛听不着痕迹看了身侧这人一眼,否则,也不至于让九章去把人接回来。
“要说法”
谛听言简意赅“就是干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