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已经命本宫监国,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朝政大事,不论军、政、民生,一应所有,见本宫即如父皇亲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辰开口说道。
陈怀志眼皮一抽,咬牙切齿道:“那是皇上昏聩了,一时受你蒙蔽,等老臣见过了皇上,陈述清楚利害关系,皇上必要废你这太子之为,更妄论监国。。。”
陈怀志的话还没说完,李辰突然抬手从旁边一名锦衣卫侍卫的腰间抽出了那腰刀。
用尽了毕生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度,刀锋在黑夜中漾起一汪杀机,清冷的锋芒闪电一般划过陈怀志的脖子,留下一条殷红血线。
快,太快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辰竟然会亲自杀人,还杀得如此果决狠辣。
陈怀志瞪大眼睛,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头的血已经喷涌而出。
捂着自己的脖子,陈怀志牙呲欲裂地盯着李辰。
他没想到,自己身为文渊阁大学士,乃是内阁成员,辅佐皇帝治理朝政,朝野上下,哪个敢惹,哪个敢不敬,即便是皇帝要杀他,也要找一个坐实的罪名,铁证如山之下经过三司会审才可以定自己的罪,但就在这,他竟被李辰直接跃过了所有程序给杀了。
一捧热血溅到殿门上,溅到李辰的脸上和衣服上,陈怀志重重后仰到底,身下,血泊蔓延,眼看是活不成了。
李辰手里拖着刀,刀尖轻轻触地,鲜血顺着刀锋滑下,在地面汇成一滩浓郁的血迹。
“这意味着,本宫,便是天命。杀你,如反掌。”
身上和刀上的血,在这夜色中衬得一身赤红蟠龙太子袍的他如魔似神。
目光跃过人群,和赵玄机对视,李辰缓缓说:“赵辅,你觉得此人该不该杀?”
赵玄机看着俊秀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热血血迹的李辰,嘴皮一抖,沉声说道:“此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更是质疑皇上圣旨、冲撞太子,其罪,当诛。”
同为内阁成员,赵玄机是辅,而陈怀志则为文渊阁大学士,必然是赵玄机的左膀右臂,可在今夜这个看似清冷其实杀机沸腾的夜晚,却让刚刚监国不过一刻钟的李辰给杀了。
面对这突变的局面,赵玄机选择暂时退让。
李辰冷冷一笑,说道:“甚好,这老匹夫,本宫早想杀了。”
说完,李辰的眼神扫过群臣。
其他臣子一个个被李辰的眼神扫过,只觉得脖颈凉,似乎监国太子正在考虑下一颗要采摘谁的人头。
“老臣,告退。”
赵玄机拱拱手,带领着群臣离开乾清宫。
赵清澜无比复杂地看了李辰一眼,带着其他嫔妃和皇子,也都走了。
乾清宫外,很快就冷清下来。
“太子殿下,您擦擦身上的脏血。”
三宝太监不知何时来到李辰身边,恭敬地双手奉上一块手帕,道。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着阴柔气息的三宝太监,李辰接过了那块手帕擦去脸上已经有些凝固的血迹,淡淡道:“劳烦厂公命人将这老匹夫的尸拖出去喂狗。”
不但要杀人,连尸体都要送去喂狗。
这太子,够狠!
三宝太监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奴婢遵命。”
还染着血的刀尖敲了敲地砖,出清脆的碰击声,李辰说道:“朝野上下,无人服本宫监国,厂公如何自处?”
三宝太监低眉顺眼地说:“奴婢是没根儿的人,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奴婢这一切都来自皇家,皇家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第4章监国
李辰心中一沉,他知道,皇帝对自己的考验来了。
前身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以至于大行皇帝到最后关头,还是不敢把这江山重担彻底交到他肩上。
此刻,他的表现可以说会最终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朝政之难,在外患,更在内忧。”
李辰综合前身的记忆,结合穿越之前看过那些历史知识王朝兴替更迭的底子,说道:“外患在胡人、犬绒、女真、匈奴,还有那逃到大草原的前朝元蒙遗毒,全部欲亡我大秦而后快。”
“内患在藩王割据,凡封王封侯的皇亲国戚,其分封之地独享税收、军政大权,简直就是法外之地,宗亲拥兵自重,实乃心腹大患。”
“更在地方贪官污吏横行,朝廷大臣结党营私,为争权夺利不顾江山社稷之安危,权欲熏心,着实该杀。”
“亦在天灾连绵,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南方洪涝水灾泛滥,百姓易子而食,无数灾民被逼落草为寇,各地邪教、叛军层出不穷,地方富豪乡绅鱼肉乡里,暗地里与叛军、邪教勾结,欲图社稷,以致于家不成家、国不成国。”
李辰的每一句话,就好像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插人心。
龙榻前,只有大行皇帝和身为东厂厂公的三宝太监在,三宝太监面色极其精彩,这番话,任何一个人说出口那都是大逆不道之言,是要立刻被拖出去砍头的。
但大行皇帝听了,那惨白的脸上竟浮起一抹红晕。
“好!很好!”
原本还气若游丝的大行皇帝,竟大喊了一声。
他欣慰无比地看着李辰,说道:“朕就知道,朕没有选错人。”
“三宝,宣旨。”
三宝太监躬身一拜,取出了一份似乎早就拟好的圣旨,面对着后宫嫔妃、文武群臣,高声道:“宣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