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巍巍打开信,信还没有读,几颗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不敢相信,十二年了,她还能再次收到娘亲亲书写的信。
“沅沅,娘自知不能陪你长大了,但你终究会有长大婚嫁的一日,娘虽然不能亲眼看着你嫁人,但你的嫁妆我已经让你的舅舅替你准备好了,你记住,杭州褚氏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坐在地上,倚靠在箱子旁,丝毫没有贵女的样子。
褚氏的信后面还有一封是褚言给苏凝钰的信。
信中说,她的母亲临终前曾修书回家,望褚氏可以代为照顾苏凝钰,如今为她准备的贺礼和嫁妆一同送了过来。
如今的褚氏的家主是褚语的兄长褚言,即苏凝钰的舅舅。
苏凝钰一时间喜极而泣:“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苏凝钰说话时的语气颤抖,眼泪如珍珠般落下,青竹与苏凝钰一同长大,却也从未见过她这样。
苏凝钰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很坚强的模样,就算是被师傅罚,被师傅打,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青竹跪坐在苏凝钰的身旁,安慰道:“小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谢谢你青竹。”苏凝钰用衣袖擦干净脸上泪水,握着她的手。
两份嫁妆,却有着天壤之别。
苏岐给送来的,只是从苏清鸢的嫁妆中,将一部分可有可无的送给苏凝钰而已。
而褚言送来的,是切切实实为苏凝钰大婚而准备的,就连大婚的嫁衣和凤冠都替她备好了。
深夜。
距离和万慕归大婚只余三日。
苏凝钰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月光皎洁,万物静寂,静得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有人来了?”苏凝钰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往屋檐下看去,正看见一个男子偷偷摸摸在自己的房门口。
她从屋顶一跃而下,悄然来到男子身后,趁他不备之时,用披帛交叉勒住他的脖子。
男子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用余光看到地上的影子是个女子,艰难地从怀中拿出来一只编织的蟋蟀。
苏凝钰看到蟋蟀,有些晃神,一道思绪将她拉回了十年前,想起往事,才缓缓松开了。
“你是苏航宇?”苏凝钰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不可置信,当年那个豆丁大小的孩童,现如今还比自己高出两个头。
“大姐姐。”苏航宇像从前一样称呼苏凝钰。
若不是今日他自己找来,苏凝钰都快忘记他这人了。
他把蟋蟀放到苏凝钰手中:“小时候我被父亲责罚,你就是用这个来哄我开心的。”
“我知道这亲事你不开心,但也没有办法拒绝。”
苏凝钰接过蟋蟀,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只不过与从前不同的是,这次要踮起脚来。
“谢谢你的蟋蟀。”苏凝钰心里其实很欢喜,却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还记得她这个长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