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望向姬昊的眼神，也有些冷漠，甚至带有一丝恨意。
因为姬昊是所有灾祸的起源。
但青袍老者不能怪罪姬昊，也不可能迁怒于对方。
毕竟，事情展到如今的模样，是谁都不愿见到，也绝对意想不到的。
“唉……”
青袍老者越想，心里就越堵，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声不算大的叹息，惊醒了药池里的姬昊。
他睁开双眼，看到幽暗的密室里空荡荡的，很安静，也只有一位老者。
愣了一下之后，他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
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姬昊那白斩鸡一般的身子，光溜溜地出水了。
“昊儿见过老祖。”
青袍老者正是百里望海的父亲，百里世家的二十四祖，百里紫霄。
百里紫霄觉得，捂眼睛有伤自己的强者和老祖风度，便微微侧头望向墙角，不看白花花的姬昊。
“姬昊，不死灵药终于炼成了，时机已经成熟，你可以逆天改命了。”
如果是以前，百里紫霄说出这句话时，心情会很激动、欣慰，脸上也会露出微笑。
但此刻，他完全高兴不起来，心情也有些苦涩。
倒是姬昊非常激动，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浑身都在颤抖，连带小小姬都跟着摇摆。
“不死灵药终于炼成了！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姬昊的声音有些哽咽，心情更是复杂到极点，既兴奋激动，又酸楚委屈，同时还充满了期待。
但百里紫霄没心情去共情他，冷着脸呵斥道：“还不把衣服穿上！像什么话？”
虽然他的眼睛不去看，可他是至尊强者，灵识随时监视四周啊。
姬昊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下来，窘迫到无地自容。
“老祖，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一时失态……”
一边赔罪和解释，姬昊连忙从纳戒里取出衣服，迅套上。
待他穿好衣服，百里紫霄的目光才望向他，接着说道：“不死灵药已经炼成，你也准备妥当了。
江月泠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和调养，实力也达到了道宫境巅峰，可以突破万象境了。
你先服用不死灵药，老夫帮你护法，助你逆天改命。
待到危急关头，老夫再把江月泠找来，你与她双修，便可借助她的水月道体，顺利完成改命，并突破万象境。”
这是姬昊早就知道的计划，当即点头道：“多谢老祖，昊儿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让您和外祖父、父亲、母亲们失望……”
听到这几个称呼，百里紫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有些刺痛，沉默着没说话。
姬昊尚未察觉到不妙，仍沉浸在激动和喜悦中。
他四下张望一圈，疑惑地问：“老祖，之前的计划，我服用不死灵药后，是由外祖父和我爷爷、枯玄、天火爷爷帮我护法。
他们怎么没有来？
您不在百里家坐镇，怎么亲自来书院了？”
百里紫霄的心情更难受了，扭头望向别处，声音低沉地道：“你不要管这些事，就按照计划服用灵药即可。
好了，时间紧迫，老夫不跟你闲聊了。
你赶紧坐好，老夫要祭出不死灵药了。”
就算姬昊再怎么迟钝，也看出百里紫霄的反应不对劲，顿时有些着急和担忧。
“老祖，我闭关疗伤这几个月，是不是生了什么大事？
我父母，爷爷和外祖父最疼我了，没理由不来看我啊？
请老祖告诉昊儿，究竟怎么回事？”
百里紫霄缓缓扭头望向他，神色变得冰冷又肃穆。
“你太年轻了，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心智不够成熟。
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姬昊顿时变了脸色，莫名地感到惶恐和慌乱，连忙摇头道：“老祖，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老夫说过，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对于姬昊的反应，百里紫霄很失望，话语中多了几分怒气。
岂料，姬昊骨子里的傲娇性格又作了，竟然梗着脖子说：“老祖，您必须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服用灵药。
否则，我心中不安宁，即便服用了灵药，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您若是不说，我就不吃了。”